男性生子在社会上毕竟是少数，还有不少观念传统的人觉得能生孩子的男人是异类，十分排斥和他们来往，甚至对这些人以及其家人散发恶意。

周灿宁知道这种现象存在，只是没想到他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些恶意，心里气愤又无奈。他仿佛看到小时候的自己，也曾这样委屈地伏在母亲怀里大哭，控诉别的小朋友笑他。笑他是妓女的孩子，笑他有妈生没爹养，还笑他的妈妈不知廉耻、痴心妄想……

周灿宁想，小孩子什么也不懂，怎么会有那么大恶意呢？还不是大人在背后教他们，每天对他们说这些难听得无法入耳的话。久而久之，白纸也会被染黑。

“宝贝不用管别人说的话。妈妈就是妈妈，小光知道妈妈不是怪物就好。”周灿宁贴着大儿子的额头，小声宽慰他。

小光搂住周灿宁的脖子，大声哭着说：“妈妈不是……呜呜……我喜欢妈妈……妈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周灿宁欣慰地亲了亲儿子的脸，知道他的错情有可原，就轻易原谅他一次，然后再次强调：“以后不要主动打人了，妈妈不喜欢你这样。”

小光乖巧地点头答应，但神情还有点委屈。

江烬眠叹了口气，看着爱人和儿子哭成一团，体内的暴力因子蠢蠢欲动，恨不得把那个小孩的家长揪出来打一顿。他伸手把周灿宁圈进臂弯，默不作声地予以温暖。

小光哭过一场以后，身体有些脱力，肚子也咕咕作响。周灿宁身体不方便，没法做大幅度动作，就让江烬眠抱他下楼吃点东西。江烬眠作为让他身体不方便的罪魁祸首，只能乖乖拎着儿子离开。等他一见到保姆就撒手不管，让保姆搞掂儿子的温饱问题，自己立刻回楼上安抚爱人。

江烬眠回来时，周灿宁刚把跳蛋取出来，重新穿好内裤。这种情况下，江烬眠也没有心情再闹，走过去规规矩矩地抱住他的宝贝，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半晌，周灿宁开口道：“这就是你瞒着我的理由？”

江烬眠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头发：“只是不想让你难过。”

“这样就不难过了？”周灿宁推开他，“你觉得我是知道儿子学会打人难过一点，还是知道别人说我几句难听的话难过一点？”

“都难过。”

江烬眠知道他对那些话没有嘴上说得那么不在乎。他只是习惯了接收别人的恶意，即使被伤到体无完肤，也只会自己躲起来默默舔伤。

“所以你就教小光做这种事？”

“我没有教他，是他自己要瞒着你。”

周灿宁相信江烬眠没有明明白白地教儿子，但不相信他一句具有引导性的话也没和儿子说过。

“如果我没有发现真相，继续不分青红皂白地教训小光，你觉得结果会怎么样？”

江烬眠不语。

结果大概只会是小光对母亲有怨气，周灿宁也会认为他的孩子嚣张跋扈。

“江烬眠，”周灿宁认真地看着面前沉默的男人，终于把埋藏心底许久的话问出口：“你喜欢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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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的江家，大到保姆阿姨，小到两岁的阳阳，都能察觉到家里气氛不对劲。

小光敏锐地发现，这是从自己打架以后发生的变化。他还以为是自己惹出来的祸，内疚地找周灿宁再三保证，说再也不会在幼儿园里打人了。周灿宁好说歹说了一通，才勉强安抚好儿子，让他相信自己真的没有再生气。

但家里的气氛依旧不好。

从明面上看，周灿宁和江烬眠还是和往常一样，两人之间的亲密动作一点没少，晚上也依旧会相拥交换彼此的温度。但谁都能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