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心肝的东西。”
邝野坐起来轻手轻脚穿衣服,他睡不着打算去外头逛一逛,这个点差不多也五点了,街边有早餐店开了门,吸取昨晚教训,他悠着好多,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刺激到了,点了微辣都觉得好辣,牛骨粉里好多大骨头,可说她大早上就吃丸子面呢,是不怕顶着了。
给她买了一份牛骨粉和煎饼,顺带一份豆花,他拎着回去了,不太敢往客厅那边坐,怕再碰到蟑螂,只敢坐在小餐桌旁边,等着宁遥醒,打了两把游戏,只觉得天气好像越来越热,他都出汗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这家伙怎么还没醒?
以前不是报晓的公鸡?现在蔫巴了,不会死了吧?
邝野撂下手机就往屋里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摸她的呼吸和脉搏,松一口气,呼,活着就好。
一直到快十点,邝野才听到屋里的动静,宁遥趿拉着拖鞋出来,揉了揉眼睛,穿着一件小时候的睡衣,邝野笑眯眯的冲她打招呼,“早上好,米奇。”
宁遥睡了很长时间,她这些年实在是太缺觉了,甭管上一秒在悲伤什么睡着了就好,做梦也少,一个劲儿的沉睡。
看邝野精力旺盛的样子,她也打招呼,“早。”
邝野看了看给她几个小时前买的早餐,“粉都泡坏了,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再买。”
宁遥走进卫生间洗漱,边走边说,“没事,就这样吃吧,你几点起来的?”
他跟着到她门前倚着,“要不去热热?”
宁遥将水撩到脸上,趁空隙说,“大夏天的,不用了。”
邝野点头,“好吧,不过你们这儿方言真难懂啊,我去买早餐,那个阿姨说莫弗莫弗,我一开始还没听懂,感觉完全跟普通话不一样啊。”
宁遥侧头看他一眼,“有很多是古音,你听不懂很正常。”
邝野靠在门边双手抱臂又问,“诶,那你们这儿帅哥怎么说?夸别人帅的词?”
她用洗脸巾擦了擦,手上还有水渍,却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帅哥啊?叫年子。”
邝野愣了一下,在嘴边念叨,“年子?好有趣。”
洗漱完,她还看他搁那儿念有些好笑,邝野搜了搜手机道,“好啊,你骗我,欺负我是外地的,这是你们骂人的话。”
宁遥坐到桌边,拿了一个碗把牛骨粉放里面撑开塑料袋,“没有啊,你信我信手机?”
他关掉手机,看着她,“那你说自己是年子,我就信。”
宁遥用筷子挑了挑粉,“我该夸是排挡,我是女孩子。”
邝野冷哼,不跟她玩儿文字游戏,之前宁遥几乎没有跟他提到过她的家乡,美食,方言,风土人情,她像从一个没有空无的地方来,起初也好奇过,宁遥说没什么好说的,他慢慢的也就没再问过了。
可当他站在她出生的这片土地上,又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他想他无论如何应该来一趟的,就如六年前被他撕掉的那张车票,如今又重新补上,作为新的入场券,再次认识。
“你什么时候走?”
宁遥没抬头问他,邝野道,“我不能玩儿几天吗?为什么非要赶我,我妨碍你了吗?”
“没什么好玩儿的。”
他刚要说话,门被敲响,由于家里不是防盗密码锁的门,只要没有上锁,一按把手就开了,宁牧探头进来,“大姐姐,我妈妈叫你中午来吃饭。”
宁遥见是宁牧叫他进来,宁牧却看到邝野,眨巴了两下眼睛,当下不说,跑回去跟妈妈大声说,“妈妈,大姐姐的老师在她家呢。”
“瞧,邝老师,以后能不能装点儿靠谱的?”
邝野靠在椅背上却说,“我这两天算是爽了,被你一口一个老师叫着,来,多叫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