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露出来了,那就更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宁遥最后一层脆弱的防御,就是用旁观情绪的理性直面痛苦,仿佛她在旁观受苦的宁遥。
“死了。”
他突然顿住,懊悔自己多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宁遥很平静的打开灯,“没事。”
因为说了蠢话,他一时有些不好开口,宁遥却好像无所谓道,“客厅有一张小床,你睡那儿。”
邝野看了看这屋子,只有一间卧室,但他不想睡客厅啊,于是讨价还价,挑毛病,“我这么大个子,睡不下啊。”
“你也没有一米九吧?”
“太窄了,我不要。”
宁遥绝情道,“爱睡睡,不睡滚。”
他闭嘴了,将包摘下来放到沙发上,过去看小床,稍微往外移动了一下,“你小时候睡这里?”
宁遥蹲下收拾行李箱,抬头看了一眼,有种说不出来的窘迫,“……嗯。”
邝野挺高兴,“那也不错,毕竟是你睡过的。”
他低头看过去,床头还贴着小贴画,“一块钱日记本上的?”
“我那时候也贴,不过我妈都给我撕了。”
宁遥站起来,“您家是豪宅,当然要规整些。”
她从客厅进卧室给他找被子,被褥就晒了一条,小床上的放了好久,很潮,宁遥摸了摸,叹了口气。
还没出来,就听到邝野大叫一声,随后找妈妈一样跑进来,宁遥看他惊慌的样子,“怎么了?”
“蟑,蟑螂。”
大惊小怪。
“你拿拖鞋拍死不就得了。”
“我没怎么见过,我看那什么玩意儿,一碰是活的,飞起来了。”
他抓着宁遥肩膀,宁遥摇了摇头,“你在这儿,我去打。”
邝野抓着她的手,“那我能不睡外面吗?我害怕。”
宁遥想了一下那条潮湿的小被褥,鼻音嗯了一声。
邝野看了看卧室里的床,遂殷勤道,“我给你铺吧,好不好?”
“那你弄吧,我去打蟑螂。”
等她打完蟑螂回来,床已经铺好了,他站在一旁要表扬的模样,宁遥看了看,又从柜子里把蚊帐拖出来,想着别把少爷咬死了,她可记得那时候在南城支教,给他咬的,宁遥还哄他说他血甜,他说她要不要尝尝。
“洗漱吧。”
“我帮你挂。”
宁遥在卫生间磨蹭了一会儿,再次开门进去,有一种不真实感,好奇怪,像是梦里的场景。
“我再问你一遍,你来干什么?”
邝野已经躺到床上了,床边开了个小灯,他支起来,“你想听实话吗?”
宁遥注视着他的眼睛,嘴角抽抽,“不想,随便你。”
然后她掀开蚊帐躺进去,床是一米八的宽度,因为热,两人也没有挨多近,宁遥给手机充上电,看了他一眼,却发现这家伙一直在盯着她看。
“看什么?”
邝野伸出胳膊来支撑脑袋,“宁遥,我们继续以前的关系吧?好不好?”
宁遥皱眉,“什么?”
“我们合约不是还没结束吗?我说我摆正位置,等你找到身心合适的伴侣。”
她心跳的异常快,“你图什么?”
邝野低头笑了笑,然后才抬起头来,他说这些话像小美人鱼踩在岸上,每一步都踏着刀子,“我是抖 m 啊,你不知道,不受点儿虐待,过的没意思。”
宁遥指甲抠着手心,仰面躺着,“你何必呢?谈一份正常的恋爱不好吗?跟我,没必要。”
邝野凑过去到她耳边,“我就喜欢谈虐恋不行吗?生命也就几十年,纠缠比平淡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