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不理解,“谁?邝野?”

他点头,“是啊,从我初中开始,一个少男正直发育,情窦初开的年纪,身边伴着一个各方面都能碾压你的人,你觉得你人生还有自信吗?”

“他那张脸长的帅是共识,我作证没整容,他初中就长那样,每次一有小姑娘来,全是找他玩儿,我曾经懵懂暗恋过的一个女孩儿问我怎么跟他表白,更别提事业了,他学琴比我快,有天分,写的歌随随便便都能火,高考艺考耽误了那么久,随便学了半年文化课都考上了 s 大,一路顺风顺水,无忧无虑。”

丁一帆手里捧着抹布晃悠,赵慕笑了笑,“所以宁遥是他的劫?”

“对,说句幸灾乐祸的,我还挺爽的,偶尔挫挫他自尊心,让我知道老天也没有这么不公平,如此偏爱一个人。”

“嫉妒蒙蔽人的双眼啊,丁一帆,你不怕我告诉邝野。”

“你说呗,我还怕他?我跟他现在完全不是什么兄弟感情 是父子!”

赵慕调侃,“是母子吧?我看到你昨晚给他洗袜子了。”

丁一帆又羞又赧,辩解道,“我那是拿错了!谁让他又净身出户滚出来了,袜子是我拿给他的,我只是拿错了!”

……

*

六月中旬,天气几乎达到了三十多度,这在原市已经算是高温,刘洋临时收到了王立民大导下午叫他们几个开组会的消息。

什么都没有准备的他,看着其他同学一个个准备充分,侃侃而谈,又一个个被王老师质疑,你认可你说的吗?

我觉得你的观点一点都不成立,你的论据哪儿来的?有没有认真查验过?是不是真实的,凭空吗?

他每挑完刺,都要说,我觉得硕士就这水平了,几个人过后,王老师再补上一句,我不是说非要说你们,你们才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们要有创新,不能别人嚼过的你再嚼。

刘洋慌的快要晕厥过去,脸色唰白,他根本不知道王立民这么临时,导师压迫感十足,他翻了翻自己的文档,想着先拿宁遥做的那一份充充数,到时候再给她解释吧。

看了看宁遥写的,刘洋不禁感叹人家思路清晰,只是还剩一点没弄完,不过不要紧,他看了几分钟,抱着电脑上去了。

这个刘洋好贱啊,人不能哪哪都不行吧?他怎么就不行呢

31.血顺着她的耳朵流了下来

得知王立民老师的课题组不再要学生的消息的时候,宁遥正在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多月的 pre 加最后的参考文献。

电脑右下角的组群消息闪动两下,宁遥镜片反光,文献太繁杂废眼睛,明明是耳朵里面疼,不知道为什么带动着耳廓也疼,她将眼镜摘下来,按揉了两下太阳穴,这才点开右下角的消息。

是王老师助理发的消息,【各位同学,本应该在本周四进行的课题展示,王老师已于昨天敲定人选,故取消周四的组会,特此告知大家,如有准备的只能跟大家说一声抱歉,不过王老师说了,即使没有选拔,这次活动对大家也是一次历练,搞学术的最重要的就是科研能力,多锻炼对自己……】

宁遥没有看完最后两行消息,她脑子是懵的,没有任何轻松的感觉反而一瞬间有种排山倒海抑制不住的挫败,她在座位上想了两秒,胃里忽然翻搅,干呕了一下,眼睛瞬间变红,她立刻伸手撑着桌子,打开水杯喝了一口水咽下,然后立刻重新打开对话框想打字询问,为什么取消?

可是对话框里一溜烟的收到,大约有七八个收到,宁遥打字的手悬空在键盘上,她怎么说?直接@王老师,然后质问他吗?这本来就是人家的项目,他有高度自主权,耍她就耍了,是她太认真了,太当回事了。

长时间高度压力,精神集中,此刻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