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大吵一架,给人骂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骂完踢了一脚烧纸的火盆就走。

宁凤娟在身后拉着自己闺女的胳膊,“遥遥!怎么能这么说姑姑!你还是大学生呢,一点礼貌都不讲吗?”

她转过身来对宁凤娟道,“我认识她吗?她这么多年来来过咱们家一次吗?你能不能长点心啊?你忘了小时候,她怎么在奶奶跟前挑唆你跟宁文卫的。”

宁凤娟脸色非常难看,亲闺女让她如此下不来台。

继父和舅舅劝她少说两句,宁遥却不,这么多年所有的委屈好像此刻全部爆发出来。

“宁文卫,就是个老不死的,他死了活该,我没有放鞭炮庆祝都算好的,我没有在他灵堂上跳拉丁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你能不能争点儿气啊?他一个小学教师,又不是穷光蛋,这么多年他给过咱们一分钱吗?噢,我想起来了,不会是那可怜的给了三年的每个月二百吧?”

舅舅拉着她的袖子,带着训斥的语气道,“宁遥?怎么跟你妈说话呢?那再不好,也是你爸啊。”

她一把甩开他的胳膊,“我爸?我没爸,有种他当初把我射墙上,你以为你就好吗?你年轻的时候怎么混蛋对我妈的,她忘记了我可没忘。”

舅舅脸色很难看,他不正干,年轻时候吃喝嫖赌,把姥姥姥爷气个半死,本来宁凤娟有机会拿到姥爷退休下来的正式工作,却让给了他,他还不珍惜,上班几个月就因为偷厂子里的生铁出去卖被开了。

后来结婚,拿了宁凤娟好几万,婚内嫖娼,老婆闹离婚,花了宁凤娟多大口舌才没把她告进进局子。

宁凤娟过来拉她,“遥遥,别说了,回家去。”

宁遥偏不,她眼睛里全是含着的泪水,眼睛一眨不眨,“你真的太软弱了,而且愚蠢。”

宁凤娟真的没有打过她一下,被女儿这样说也只是忍着,直到回家,掀开帘子摸着女儿的长发。

“遥遥,吃完饭了没?妈妈给你搁锅里了。”

宁遥躺在单人小床上,并不说话。

“妈妈给你蒸个梨好不好?听到你有些咳嗽。”

她直起身来,正是日暮时分,房间里没有开灯,宁遥只能看清母亲脸颊的轮廓,以及她偶尔偏头,外面路灯照射进来,反光的皮肤。

“妈,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快毕业了,出去租房住,你跟我走行吗?我挣钱养活你。”

宁凤娟顿了一下,“你不还要读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