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再去纠缠又能怎么样?被她再冷言冷语一回,还是再一次被她抛弃,摆在面前的现实让他望而却步。

站在车站门口踌躇一个多小时,邝野错过了这班难得买到的车票,撕成四片,丢到了垃圾桶里。

而后几个月的时间里,他都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钻进卧室里,床帘一拉,一丝光都不想让透进来,白蕊珠心疼坏了,门敲不开就撬锁,摸着她儿子的头发掉眼泪。

邝野重新过上了他的少爷生活,白蕊珠心疼他,每天叫阿姨做各种他爱吃的哄着,一日三餐都是端到卧室里,看着她儿子吃上几口。

他每天处在两个极端,白天的时候很恨她,夜晚的时候很想她,白蕊珠为了让他尽早走出来,想鼓励儿子多出去社交社交,她儿子这么帅,哪里还缺姑娘喜欢。

遂有什么聚会,白蕊珠总是想方设法劝儿子一起去,邝野嫌他妈烦,根本不愿意出门,白蕊珠晚上边流眼泪边对他说,你难道连妈妈都不要了吗?妈妈对你这么好,她那么伤害你。

邝野也不想让他妈妈一直哭,起来抽了纸巾递给她。失恋的感觉像是牛反刍,一遍一遍想起以前的事情又重新压下,过一会儿又想起,像有一只鬼手,你跑了又抓回来,那种感觉几乎要把人逼疯。

重新回到家里,他确实过的养尊处优,邝野才意识到他很久没弹钢琴了,接触到施坦威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对宁遥这么执着就是个傻屌,好好的日子为什么不过,要去跟她挖野菜,她对他那么狠心,那么坏。

她根本就不爱他。

于是邝野觉得自己新生了,对啊,他不难受了,他从失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他已经可以把她彻底忘记了。

白蕊珠下一次叫他出去玩一玩的时候,邝野同意了,刻意小小的打扮了一下,看着镜子里人模狗样,重回巅峰的自己,心想宁遥算个屁啊,你不要老子,老子有的是人要。

一晚上撩骚了几个女孩儿,他觉得自己魅力爆棚,心里涌出难以抑制的爽感。

每天有人陪着聊天,约着出去玩儿的感觉真好,我之前是什么恋爱脑上头要去过那种苦哈哈的日子。

这样的好日子持续了一个月,虽然心里某个缝隙在任何时刻都可能会涌出某人,可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忽略掉,who care?

一段时间后,白蕊珠对其中一个女孩儿特别中意,两家门当户对,她跟女方的母亲很好,便一直有意撮合,带着她们出去逛街。

白蕊珠打着直接搞定她们的意思,别的都不说,就订婚。

邝野虽然事先不知道他妈这么飞速的想法,却还是在单独和女孩儿相处之前就感到没由来的心慌,他像是背叛了什么,罪恶感十分强烈。

之前他顶多在手机上跟女孩们说说话,打打游戏,出去也是好几个人作伴,单独相处,一对一,这是在干什么?谈恋爱吗?

白蕊珠领着女孩买首饰,邝野觉得很无聊,心里又莫名抗拒,躲走自己去逛。

一楼的奢侈品店很多,他倒不是不认识,只是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宁遥更是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

邝野大二的时候就曾想过以后怎么跟宁遥求婚,故而那时他查过一些钻戒的牌子,现在忘的差不多了,凭着记忆走进一家店里。

柜姐问他需要什么款式,或者是什么功能,又看他一个人来,所以问他是不是要送女朋友或者太太,还是要求婚。

他没说话,只是挨着看,钻石都夺目耀眼,邝野想这些戴在她手上肯定会很好看,只是拍到他脸上会疼,他不自觉的笑了笑,意识到之后又僵在脸上。

白蕊珠女士那天的卡消费了一百八十三万,零头没细看,三十万给女孩买镯子,剩下的钱她不知道她儿子花在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