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考一级,一首曲子使劲练,不过才怪,但基本功和其他的功底也未必,证书顶多糊弄糊弄外行。
他已经快一年没有碰过钢琴了,曾经自信心爆棚以为自己能考上理想学院,结果考试被刷,消沉了很久。
琴房是台立式雅马哈,邝野试了一下音,从小就练琴,早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生疏是有些的可更多的有一种召唤,他曾气到心痛发誓再也不碰琴了,摸到黑白键的漆面,手指也像不听使唤。
宁遥站在一旁,琴音倾泻而出,对于一个外行来说并没有听过很多协奏曲,圆舞曲什么的,她也不了解这是什么难度,只是觉得面前弹琴的这个人那种认真的态度使得他变了一个人,谁能想象天天拽的二五八万的人在这儿弹钢琴,好像他跟这种艺术不搭边。
他这首曲子只弹了一分多钟,然后就停下了,看向宁遥,“换首耳熟能详的?”
致爱丽丝她当然听过,土耳其进行曲也不赖,夜五宁遥很耳熟但不知道名字,他弹琴的时候特别投入,这首曲子轻柔舒缓,跟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完全不搭,曲由人心,宁遥甚至品出了失落。
“邝野,你弹的真好。”
他闭着的眼睁开,乌黑的瞳仁里碎落点点月光,“谢谢。”
宁遥接着问,“那你为什么没有学钢琴专业啊?”
邝野手指还保持着手型,好像余韵未尽,指节松开,“其实我考的是作曲,水平不行,没考上。”
宁遥表示抱歉,邝野扯扯嘴角无所谓道,“没事,过去了,不过早知道你喜欢看人弹琴,我早在你跟前卖弄了。”
她轻轻切了一声。
“所以我不喜欢这个专业,瞎报的,我是艺术生。”
基于对艺考的了解,宁遥又问,“你只考了一个学校吗?”
邝野垂着眼睫,“也不是,后来又瞎考了两个,合格证都没发,可能就是太菜了吧,多练。”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机械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差点顺嘴说出节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