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来,他只说了一个字,“吃。”

“我……”卞雨伸手想要接过汪节一手里的勺子,她这是背划到了,又不是手伤到了。

汪节一却低了声音,像一个温柔的父亲在哄不足月的孩子,“别闹,张嘴,吃……”

温热的勺子边缘抵着卞雨紧闭的双唇,她欲言又止,汪节一看她一番犹豫后,张开了嘴,吃了粥。

卞雨连自己男朋友喂过来的她都拒绝,为什么在他面前就把粥吃下去?

卞雨不敢拒绝眼前这个男人,一是因为他施以援手,二是他身上有股说一不二的气质,让人无法说不。

汪节一勾起笑,这两天难得沉郁的心情愉悦了起来,又舀一勺子送到她的唇边。

第一次一勺子一勺子地喂人,这时汪节一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经验,只知道放缓速度,让卞雨喝下,移动的勺子边缘磕到了她的牙齿,粥汤顺着她的嘴角滑下。

察觉嘴边温热的湿感,卞雨条件反射伸手去擦,手在空气里被汪节一轻轻一挡。

她蹙眉,“你……”

“别拒绝我。”汪节一出声,挡住她所有的话语,自己伸手为她擦拭,轻轻碰在她的嘴边上。

卞雨分不清是粥汤的温度还是汪节一指腹的温度,抵抗地偏头,目光落在条纹的床榻上,她不喜欢他贸贸然的举动。

因为他施以援手,所以她没说,汪同学,你这样是真的不好。

晨光洒下,窗外碧绿的树叶轻轻晃动,映在纵横交错的窗棂上,病床前的一对男女,男人神情专注地看着女人,女人眉目微敛,看不清神情。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勺子划过碗壁发出的金属声,粥碗很快见了底。

在汪节一的喂食下,卞雨难得地把整碗粥都喝完了,胃被粥填得满满的,她的心情却差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