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给梁津看到她这般模样。

她想她现在肯定?不好看, 头发湿漉漉的,裙子?也被羊水沾湿, 平时饱满得?像花瓣一样的嘴唇苍白。

后来她只记得?自己?被抬进干净、整洁、消毒水气息十足的产房里。

疼痛一阵阵袭来, 医生和护士都围着她,专家也在科室里预备着。

她羊水破得?快, 开指却慢,疼痛碾压着她, 她成了魔鬼手里的面团, 被肆意地搓圆捏扁。

护士柔声提醒她疼可以叫出来,她紧紧咬着唇,按照术前训练的拉玛泽呼吸法,一点点平顺呼吸, 心里默默念着梁津的名?字。

似乎,轻轻念着他的名?字,反复念着他的名?字,就不会那么疼了。

产房外?,梁津站在宽阔通透的走廊里,久久伫立。

整个世界都寂静了。

他从未有过那么紧张,就连梁岱山去世的时候都没有、二叔公?和三叔公?争夺股权的时候都没有。

唯一可以和之相比的,大概是他以为她失踪的那一晚。

心脏在抽痛。

他似乎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很轻,她在抽泣,在哭,可也很轻,像一只幼猫。

他看过产妇开指的学术科普。原本紧紧闭合的、像花、苞一样的宫颈口,会慢慢打开,从紧紧的一条缝,到最后能够塞下人的拳头,到婴儿的头部能娩出。

一幕幕,在他眼前闪过。他让她受苦了。

期间医生来报告她的情况。

“...产妇羊水破了,但开宫指的过程极其缓慢,胎位有转变为枕后位的可能,为了减少产妇的痛苦,我?们?建议剖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