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了近两个月,覃显拄着拐杖,瘸着一条腿,陆时难得在门口分了他一个眼神。
覃显笑得很心虚:“被车撞了。”
陆时没搭理他,又目不斜视地往前面走,上了楼,覃显在楼梯口绊了下脚,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拐杖敲出极大的声音,陆时也没有回头。
覃显只能死皮赖脸地跪在地上,伸手抱住了他的脚:“春天都要过完了,你种的花,我养不好,全谢了。”
陆时抬腿挣了挣,覃显抱得紧,像当年强压着他一起在床上午休睡觉一样,他没挣开,只能无奈地看着人不要脸的样子:“已经过了花期了。”
就好像是在说,我给你的爱已经过期了。
可覃显依旧没脸没皮地趴在地上:“那我再种点别的,花开了你愿意来看吗?”
陆时盯着他,没说话。
“你来吗?”覃显也不松手,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熟悉的眼神,熟悉的面部表情,熟悉的紧张,他总是能在覃显的脸上看见二十岁的那个男孩,即使已经时过境迁。
“你先起来。”
他叹了口气,把人从地上拽起来,又把拐杖递给覃显,覃显得寸进尺想要拉他的手,被他一言不发地躲开了。
“你也知道讨好一个人要带点心,要说好听话,要看人脸色。”
“你也会爱人啊,为什么当初要那样对我?”
陆时攥着手,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吐着那几个月的委屈和不甘:“把我绑着,玩弄我,羞辱我,怎么下贱怎么骂,我难过了痛苦了,你就痛快了吗?”
“你要恨我就恨我,为什么又要打着爱的名头来伤害我?现在两败俱伤了,你又在这里装什么可怜?”
“对不起...”覃显拄着拐杖,抖了抖,偃旗息鼓地垂着头,面对事实和质问无可辩解。
“你还记得你当年怎么和我说的吗?”
陆时把六年前的话还给了覃显:“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三个字就是对不起。”
他转身就开锁进了门,要关门时又回过身,盯着覃显那条瘸了的腿:“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也别指望我还会同情你。”
覃显就知道,陆时已经猜到他是故意被车撞了的。
第二天,陆时的小区门外不再站着人,第三天也是。覃显消失了半个月,最后养好了腿,完好无损地捧着花站在了陆时面前。
他穿着一身黑,站得笔直,紧张地抠着绑花的火红丝带:“陆时,你的花死了,我种了新的,花期在六月,你来看吧?”
陆时没有说话,只是长久地注视着他,目光就好像穿过了经久的时光,回到他们最初最平淡又热烈的时候。
“还有好几个月,你刚好也可以把我锁在那张床上,把所有的都重新做一遍。”
“我做你的按摩棒,你也给我喂春药,给我塞跳蛋,给我戴尿道锁,让我憋着尿,不让我射精,怎么骂我都可以,做到你满意为止,好不好?”
陆时不回答,他还是像从前那样自说自话,喋喋不休:“等到花开的时候,就重新允许我追你吧?”
他的手伸出来,手背上是那颗嵌进肉里的钢钉,手心里是一把精巧的铜钥匙。
陆时的视线下移:“腿好透了吗?”
覃显眨着眼睛,还以为是在关心他,疯狂点头。
陆时向前了两步,接过了钥匙,在覃显的脸色逐渐欣喜时猛然抬脚,直接把人从楼梯上踹了下去。
哐啷一阵响,覃显一路滚到了最底层,摔得四脚朝天,好一会儿才捂着后脑勺爬起来,那捧花滚了一路,花瓣碎了一楼梯,最后被他的手臂和后背压住了,幸存的那些也全碾出了汁。
他的脑子钝痛,紧接着神经也抽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