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最沉默寡言的地尾不会开口,却没料到这样的话竟由他说出。这份真切的哀求带着发自内心的悲戚与不舍,让她心头一紧。
一阵阵说不上来的痛意,与身体欢愉悸动截然相反。
“娘子,好喜欢你啊!”
“怎么样你才会喜欢我们?”
“你也喜欢我们好不好?”
“我们会对你很好的!”
识海内,几条尾巴的声音此起彼落,语气中满是渴望与纯粹,像是孩童热切讨好心爱之人,却又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占有欲与控制欲。
这种极端的纯真与不加掩饰的掠夺交错在一起,让铃兰心绪紊乱,无所适从。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腔复杂的情绪,终于给出回应,“溯洄,你知道的……你是妖,我是人,我们本就不可能在一起。”这是回应尾巴们,更是希望能点醒溯洄。
此话一出,连她自己都怔了怔。
她怎会说“不可能”?
她明明该直接说“我不愿”,该决然斩断这场荒唐的纠缠,可她却说“不可能”,像是在说服溯洄,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这代表什么?代表她在心底最深处,确实想过“若能在一起,会是如何”,代表她心里其实……动摇过。
这个念头一出,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不敢深究自己对溯洄与这九条尾巴的情感到底如何,因为她太清楚,若选择留下,那便等于背弃她二十五年来所坚守的一切。
这条路无比崎岖,没有回头的余地。她必将背叛师门,辜负当年救她一命的师兄。
她答应过师父,会陪着师兄,带领宗门重返荣耀,若她与妖族纠缠不清,定会使宗门蒙羞,甚至被视为叛徒。
修仙者与妖物纠缠不是没有先例,然而下场皆凄惨无比。
蛊惑人类的妖,会被讨伐,关进镇妖塔,受尽折磨。与妖族相恋的人类,会被废去修为,受尽辱骂,甚至在某些门派,会被关进地牢,终老至死。
她无法承受这样的后果,也不愿拖溯洄一起坠入深渊。
识海内,一片死寂。
铃兰低垂着眼,不敢再看溯洄的表情,却仍能感觉到那双幽深的金瞳凝视着她,沉默无声,却盛满千言万语,压抑而克制。
金眸底闪烁着细微的红光,如将熄未熄的火焰,潜伏着灼人温度。
忽然,一阵柔软从肌肤贴来,蕴着微微的热气,细密的狐毛擦过锁骨,继而沿着肩臂滑下,轻柔得像是一缕飘荡的云,却又带着掩不住的执拗与贪恋。她还未回过神,便发现自己已被九条尾巴紧紧缠住,如陷云端,整个人被安放在柔暖的毛绒之中,无比温存。
他变回了天狐的姿态。
银白色的毛发在微光中闪烁着柔和的光泽,仿佛嵌满晨露的寒霜,又似积雪覆于松枝,带着一种出尘的清冷,然而此刻却因过于贴近,而散发出灼人的热度。
他趴伏在她身上,额间轻轻蹭着她的颈侧,毛茸茸的耳尖微微颤动,鼻息间透着妖族独有的气息,温暖而浓烈,让她心头不自觉泛起一丝微颤。
他的腰腹随着本能一拱一拱,兽化的欲根膨大,龟头结顶着宫口,一阵厮磨,电流在体内迸发。
她怔怔地抬眸,与那美丽的天狐四目相对。
狐眼已然完全转红,妖异得犹如燃烧的琉璃,蕴着潜伏的灼热与疯狂。
动作从缓慢压抑,到如暴雨骤至,那是一种无法自抑的渴求。兽类的天性,借由疯狂交配来延续生命。
这动作没有任何技巧,充满侵略性,可却也小心翼翼,在她能承受的前提下,与她行欢。
她想过他会狂怒、会愤恨,会如妖物般残暴地伤害,然而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