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被拖进了刑室,他身上的衣服被撕扯了个干净,赤裸的皮肤直接暴露在阴冷的空气中,他只觉得从里到外都寒透了。

“啧啧,金少爷真是细皮嫩肉啊,不知道一会儿你受不受得了?”

如今已是入秋,天气转凉,潮湿的牢房里透不进阳光,阴冷不已,小宝拼命想把身体缩起来,无奈他四肢被牢牢固定,他就像砧板上的死猪,只能任人鱼肉,他颤声道:“齐少爷,你放过我吧,我给你跪下……我给你钱,我求求你……”

齐彬狂笑道:“你现在不过是一条丧家犬,求饶?如果当初你跪在我面前求饶,也许我今天会放过你,可是现在晚了!”

小宝惊惧交加,“你到底……想干什么……”

“嘿嘿,问得好……”他又一挥手,“把东西拿来。”

旁边一个瘦小的老叟从随身的箱子里掏出一个绒面锦盒,并缓缓打开。锦盒里乍闪一片冰冷的银光,小宝一看,锦盒里躺着密密麻麻的针,根根都有食指长,比绣花针还要细上一圈儿,尖细锋利,看上去阴森恐怖,小宝只觉得头皮发麻,喉咙里堵着恐惧的呜咽。

“这么一小盒东西,花了我六百两白银,如何?对得起金少爷的身价吧?这套针叫做万骨寒,针身以陨铁打造,造好后浸泡在寒毒里,再封入冰窖,时间越久则毒性越强,可惜我急着用,这套封了不到两年,效果可能不够好,但也够你受的了。一会儿,寒针就要插到你全身各处关节中,寒毒会留在你体内,以后每每雨季和冬季,你浑身的关节就会如万蚁啃噬般的痛,痛得你死去活来,痛得你恨不能从未出生!这寒针不致命,而且拔出来也只在表皮留下细细的针眼儿,一两天就消失,但却会让你痛苦一辈子,随着寒毒一遍遍地侵蚀,几年后你会慢慢变成残废、瘫子,不过我想你挺不到那个时候,早就自我了断了!”齐彬阴毒地大笑起来。

小宝受不住地大叫,“不要!不要”

“哈哈哈哈哈,我报仇的时刻终于到了!终于到了!”齐彬歹毒地看着不断挣扎喊叫的小宝,他冲那老叟使了个眼色,老叟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根寒针,向小宝走去。

“齐彬!你这个畜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啊”凄厉的尖叫瞬时响彻整个地牢,一根寒针插进了小宝的左肩关节,尖刺的疼痛钉进了骨髓,疼得他全身抽搐,寒意从肩窝处蔓延开来,很快他就觉得浑身如置冰窟,那种痛如利刃凌迟般尖锐,小宝从未受过这样的苦,顿时涕泪横流。连让他喘口气的间隙都没有,右肩处也加注了同样的痛楚,小宝痛得几近昏厥。

齐彬狂妄的笑声时而远在天边,时而近在耳畔。身体所能承受的痛苦仿佛没有极限一般,他不明白为什么都这么疼了,他还不快点昏过去,时间的流逝对他来说异常地漫长,他喉咙沙哑,眼前模糊,他就要不行了,他宁愿现在谁能一刀了解了他。他因为什么变成这样?他爹娘固然是种因得因,可如果不是怀恩……如果不是宗政怀恩……他也许不用受这样的罪,不用忍受心身的双重煎熬,这如炼狱般的分分秒秒,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犯了什么罪才需要经历这些呢?

谁来救救我,爹,娘,好疼啊,小宝好疼啊。苏胤?你不是说很快回来吗?怎么不回来?招财进宝,不是说一定会来救我吗?怎么还不来?我快要疼死了,你们怎么还不来?谁能来救救我?或者,谁能来一刀杀了我?

怀恩,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这场酷刑不知道经历了多久,他几次昏迷,都被强行弄醒,在最后一次昏迷时,他听到齐彬得意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三日后你们连同富润商会一干人犯,要被押解上都城蔺安,由皇上亲自问斩,以警天下。北上之路,何止千里,介时天寒地冻,痛入骨髓,还不是今日施针之痛可以比的,金小宝,你好好享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