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二老失声道:“慎……王爷……”

来人正是佳允帝三子,慎王爷宗政里瀚。

小宝只觉得心慌不止,他现在才想起,那次听戏,慎王爷根本不是看上什么佳人,而是早知道怀恩是什么人,他这次来,必定也跟怀恩有关,他们冠着一样的姓啊,而怀恩到底是什么人,小宝心中隐隐已经有了猜想。小宝扑到牢栏前,早忘了礼数,大声问道:“他是谁!告诉我!”

慎王爷戏谑地笑笑,“金少爷,别来无恙,和你的美人有否双宿双飞呀?”

金老爷把小宝拽回去,轻声喝道,“小宝,不得无礼。”说完按着他的头,自已也跪下请安。

慎王爷摆摆手,笑道,“如今这种光景,金老爷也不必做这表面功夫了。”

金老爷脸色惨白,“草民惶恐,不知慎王爷屈尊……”

慎王爷一声冰凉的哼笑,打断了金老爷的话,“你确实该惶恐,没见到你想见的人,却迎来本王了,本王与金家也算颇有渊源,这种时候再不抓紧时间与金老爷聚一聚,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金老爷颤着道,“草民……不知王爷何意。”

慎王爷低笑道:“你以前猜本王心思猜得那叫一个准,现在也不知是真糊涂了啊还是装糊涂啊?”

金老爷跪地垂头默声,小宝则满脸浓烈的情绪,直勾勾地看着慎王爷。

慎王爷咧咧嘴,调笑道,“你爹给你讲的故事好听不?”

小宝一愣。

“其实你小的时候,十二三岁的样子吧,本王见过你,跟在皇叔那小外孙的屁股后面,畏畏缩缩的,一看就成不了大气,可惜本王这眼神儿啊,一到你们金家就看走眼,还道你爹就是个粗野村夫呢,没想到坏了本王大事,你也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又坏了本王要事,啧啧,本王总想着跟你们这等人置气,实在掉价,可又忍不住生气。”

慎王爷这席话说得轻松自得,仿若唠家常,却听得金家三口冷汗顺着脊背狂流。

“金小宝,你一定有很多疑问,怎么自已一下子从一呼百应的富少爷变成阶下囚了呢,其实这还真不该怪怀恩,要怪就得怪你爹贪得无厌,作孽太多。”

小宝瞪大眼睛,怒道:“你胡说八道!”

慎王爷故作天真地眨了眨眼睛,“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他摇头笑了笑,“生在金家也不知是你幸还是不幸。刚刚你爹讲的,其实基本属实,不过你爹做过的事儿,可是杀头一百次都抵不了的。要说你爹也是够缺德的,为了发财,什么都干,当年打仗的时候,靠发国难财起家,粮食短缺,百姓都吃不上饭了,你爹手里屯着粮食,还能狠心往上抬价呢。”

小宝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了他爹一眼,他爹正垂着头,手撑着地,泛白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着。

“你爹干得丧良心的事儿也不只这一桩,那什么富润商会的买卖,一个比一个黑心,远的就不说了,说说近几年的,比如……哦……”慎王爷有些孩子气地一击掌,“比如你那宝贝妹妹,你不想想,人家好好的姓着薛,怎么就成你妹妹了呢?薛家吃里爬外勾结反贼,跟你们家其实是半斤八两,被灭门确实是应得的报应,可惜还没等朝廷动手,你爹却先下手为强了。”

小宝只听得脑子轰的一声,眼前闪过无数白光,他这短短一日之内,经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所有他相信的东西都禁不起推敲,他分不清还有什么是真的,他甚至不敢回头,只能用头顶着牢栏,“爹……这是什么意思?薛家……不是你干的,你说……”

金老爷老泪纵横,“小宝啊,爹是逼不得已啊……”说完泣不成声,金夫人也扑到金老爷身上痛哭。

“嗯。”慎王爷点点头,“这是大实话,确实逼不得已。那时候也不知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