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较劲一般,薛绍祺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也咬着牙喊我“乔乔”。
“乔乔,是这样吗?”
16.
“是。”
我的手握得紧紧的。
“薛逸,但那都过去了。”
无数次我打电话给你,希望你能在我的身边,可得到的却只有一串忙音。
你说不希望这份感情沾染上铜臭的气味,宁愿为学妹一掷千金,也不愿意看一眼我的死活。
再多的爱,也真真实实地被你消耗掉了。
再也回不去了。
薛逸却很自信,“不,乔乔,你还是爱我的,从你的音乐我能听出来。”
我忽然有了勇气,反问了一句:“是吗?”
电视台的访问。
面对主持人的提问,我大大方方回答:
“与其说是写给初恋的,不如说是写给帮助我、爱我的每一个人。”
“有很长一段日子,我都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我仰仗恋人为我提供经济上的帮助,得到的却是贬低、侮辱,这段关系非常不健全,但那时的我没有办法反抗。”
我顿了顿,“比起真实的他,我爱的反而是回忆里的他。”
那个在台下做我忠诚听听众的薛逸,会为我鼓掌的薛逸。
可惜这样的事,也只在回忆中了。
主持人是个优雅知性的女性,慈爱地看着我,“那么,现在呢?”
“放下了。”
“不,”她看着我笑,“我是问,现在的日子,和那时比,有没有好过一点儿呢?”
我认真地思索着,最终也笑了,摊手道:“还需努力。”
当晚就有小道消息称薛家的小少爷发了疯。
他在酒吧乱砸东西,被路人打成重伤进了医院。
17.
七月过后,是不断的好消息,合作机会一个接一个地来。
我来者不拒,为了挣钱,再累也愿意。
压力和苦难带给了我无穷的灵感。
再次打开手机查询余额的时候,终于有了一小点积蓄,和同龄人比起来,我的余额一定算是很少的,但这些钱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我终于看见了希望的曙光,那预示着债务终于还清,所有的一切将会过去。
可惜,身边空无一人。
没有人和我分享这个好消息。
“在想我的事?”
薛绍祺带来一瓶红酒,这么晚了,他还在公司,真令人意外。
他笑着说道:“有一个项目给你,路过这里看到你的灯还亮着,就来找你聊聊咯。”
“正要回家了。”
好像也并不是完全地孤身一人。
取出杯子喝了几杯,我衷心地感谢了他,谢谢他在工作上给予我的帮助和提携。
他的眼睛柔和又光彩熠熠,对我举杯,“各取所需,你也值得我用资源去砸。”
“宁乔,你实在是很好的人。”
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幸好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薛逸的母亲,那个对我总是颐指气使的贵妇人,现如今疲惫而无奈地求我:
“宁乔,你回来看一下薛逸吧,他哭着闹着要见你。”
“就算为了这么多年他给过你的资助,你也回来看看他吧,要是没有他,你也没有今天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
算一算,似乎也好几年没有回去了。
18.
方义略显为难地告诉我,“薛哥现在喝醉了,有点疯疯癫癫的,要不嫂子……宁乔,要不你过会儿再来?”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