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了,她为什么要去找别人

于是我亲自过去,把她带到身边。

和她在出租屋里,她一直是善良无害的模样,像只软绵绵的羊驼,耳朵软软的,身上也软软的,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乱发脾气,我会拧断她的脖子。

所以她假装友善,和我保持好关系。

她也很聪明,一直试着联系她的党羽。

成功捅了四个凶手后,我很满意,我打算亲自去超人处转一圈。

于是我落网了,落到了她的魔窟。

她把我带到了一个别墅,一个神秘的地方,一个动用私刑的绝佳去处。

她给我戴上了电子脚铐,但我如果动作够快,一样可以抹了她的脖子,让血液染红整间屋子。

我想,束缚住我,该是她原形毕露的时候了。

我猜她会按下电击按钮,让我坐在刑椅上,喂我喝辣椒水,骂我小杂种。

这样很好,我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拧断她的脖子。

但她没有,她送我鲜花,带我跳舞,还给我做吃的,我先以为菜里有毒,后来发现她吃得比我都多。

她一直在笑,假装很温柔体贴的样子,

我想,她真是个虚伪的女人。

而且她还不敬业,不专心套我话,不专心给我洗脑,老往外面跑。

我又生气了,我藏了起来,她不一直看着我,我就不让她看了。

后来她把我带回了她的老巢,我很感谢她,这印证了我的想法,看似没有入口的大楼里,果然别有洞天,还全是大大小小的机器仪器。

她终于要动手了,她要对我进行精神上的迫害了。

我又可以拧断她的脖子了!

但她只是给我戴上头盔,问我几个简单的问题。

后来她爸爸来了,也就是楚动人,当时我都快忘了楚动人是谁,我好像忘了报仇,我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楚动人告诉我,她和他是最亲的人,也是彼此最喜欢的人。

我生气了,我站起来,要撕烂他的嘴。

但她挡在了他面前,如果我过去,她会拦住我。

她为什么那么在乎他呢?

我想了很久,我想明白了,那是她爸爸。她对他做的事情不知情,她就算知情,他还是她爸爸。

别人杀了我爸爸,我的怒气一直没消。

如果我杀了她爸爸,她一定也会愤怒,像我一样。

我天天叫她“姐姐,姐姐”,但却并不是她的妹妹,最后还要杀她爸爸。

她会暴怒的。

她如果朝我吼,如果她大骂我,如果抽我耳光,如果要把我关进监狱,我会怎么样呢?

没有关系,我不会害怕,也不会难过,我无所畏惧。

我什么都不怕,这是我最厉害的武器,我最引以为傲的地方。

但那天起,我开发出了一种新奇的感觉,我不知道那叫什么,但我不舒服,我难受,我清楚地感觉不是感冒,不是发烧,也不是外界气温和湿度的影响,就是胸腔内部生发出的难受。

在孤儿院里马尾男要折断我的胳膊,在台上泰山要把我的脑浆砸出来,在火葬场火焰要吞噬我的身体,我都没有那样难受。

越接近报仇计划的完成,我越难受。我可以控制事态的发展,但我不再能控制自己的感受。

她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一个生猛的童话故事。

童话里的巫婆是个大蠢货,她收留了女孩,给她喂吃的,给她做袍子,陪她说话,但女孩还是跑了,头也没有回。

因为那个巫婆又丑陋又奇怪,像极了我。我不能对别人感同身受,但我懂那个巫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