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上辈子可真是积了大功德了,能让厉总把我看得比赚钱还要紧。”
厉柏寒最近时常有种感觉,他要不时常出现在她面前,刷刷存在感,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把他给忘了。
“宋宋,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你……”
“我不知道。”宋薇薇打断他,“厉总,我们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你懂我也懂,你若觉得在我身上得不到更多,你可以去找别人。”
厉柏寒死死盯着她,目光凶狠得仿佛要撕开她这张伪装的皮,他下颌线紧绷,一字一字从齿缝间迸出来。
“你就这么轻易让我去找别人?”
宋薇薇下巴疼得打颤,可见男人有多愤怒,要不是已经克制过力道,只怕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她却不急也不慌,“厉总大概忘了,我们只是床伴。”
“你!”厉柏寒气得险些呕出一口心头血来,他把她放在心上念着,捧在掌心疼着,可他对她而言,却只是一句轻浅的床伴。
床伴?
不,在她心里,他只是她怀孕的工具人罢了。
昨晚他其实没睡沉,感觉她挣开他的怀抱,他以为她要走,结果身旁许久才传来动静,却是她将枕头垫在身下,双腿踩在墙上。
他当时不太明白她为何如此怪异,早上去网上搜了一下,才知道她那么做的原因。
他有时候真的很恨她,当年的事他如今再来解释,显得他特虚伪特无能,他如此骄傲,又怎肯开口解释?
几个呼吸间,厉柏寒克制住满腔的怒意与绝望,松开她的下巴,转身大步离去。
宋薇薇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身影晃了晃,跌坐在椅子上,盯着虚空茫然出神。
很好!
宋薇薇,你做得很好!
你不会再被他蛊惑,为他辗转反侧,为他彻夜难眠,你现在这样很好,不再动情,就不会为情所伤。
她缓缓抬起手落在心口处,轻轻闭上眼睛,可明明已经不再心动,为何心口这么荒芜?
北城酒吧。
霍庭霜踏入包厢,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阴沉男人一杯接一杯给自己灌酒,他心里纳罕。
“我听说你追妻追到江城去,还把公司大半业务都挪了去,我连份子钱都准备好了,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厉柏寒抬起头醉眼朦胧地望着他,霍庭霜定了定神,还好他喜欢女人,要不得被他这一眼给看弯了。
“她不爱我了。”厉柏寒离开木一工作室,心闷得不知道去哪里,直接打了飞的回北城。
他在江城,连个喝酒倒苦水的人都没有。
霍庭霜并不觉得诧异,他与宋薇薇见过几面,那姑娘不像从前那么软糯,现在可谓是心硬如铁。
也就厉柏寒这个心大的看不出来,那姑娘根本没有心。
“你现在哭又有什么用,当初我就劝过你三思。”霍庭霜得知厉柏寒生病那段时间,其实他自己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说来说去,情都是债。
“三思你个姥姥,当时我那种情况,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她那么年轻,离婚也比守活寡要强。”厉柏寒气急败坏地又灌了一杯酒下去。
当初医生给他判了死刑,他连生的希望都没有,如何肯让宋薇薇陪在他身边,跟着一起受苦?
霍庭霜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白酒辛辣呛喉,他皱了一下眉头,想起宋晨晨的存在。
“你那么伟大,当年碰她做什么呢?要没那孩子,你们现在就是两条平行线,哪怕走在大街上,她识得你,你不识她,多好!”
厉柏寒悻悻地瞪着他,“我让你来陪我喝酒,不是让你来给我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