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说:“我只想重启这个游戏。”
这句话听得原住民恶魔不是很明白,人类少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他的手上还沾染着浓稠的鲜血是从埃文·道尔身上流出来的血。
冰冷的机械音在他的脑海响起:【玩家请注意,您已严重偏离游戏剧情。】
【在你创造的这个世界里,我和我的同伴们只是你设定程序中的玩家与蝼蚁,对吗?】
世界意志沉默。
【阿佩达南是一个很乖的孩子,斯特奇纳有疼爱他的爷爷,埃文·道尔曾有陪伴他的族人。在你创造的这个世界里,他们是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环,但他们都在很辛苦的活着。】
【为了攒够钱离开斯托帕卡区,阿佩每天都会出去捡瓶子。斯特为了交税从早到晚在面包店里忙碌,还有埃文他教附近的孩子们学会认字,带他们学习知识,阿舍卡先生死后送给他的书他一直放在枕边。】
【我的伙伴们活得那么辛苦,你轻飘飘的抹杀了他们。】
纯白灵魂溢出的痛苦品尝起来是苦涩的,而愤怒却如此甘甜,令魔鬼颤栗。
人类仰头看它,冷冷笑道:“你想要我的灵魂?拿去吧。”
【我会遵照你创建的设定,去向你,向这个世界的规则发起挑战。让我见识一下吧,看看你所谓的世界会被我毁到哪一步。】
苏醒后的瓶中魔鬼问他:“你的愿望是什么?”
“把我变成一个Alpha。然后,”他说,“给予我毁灭的力量。”
我死去的同伴们,不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我会用他们的鲜血点燃这片践踏他们的大地,燃烧这个世界,代表仇恨意志的火焰至死方休。
【你,听见了吗?】
第77章 复仇的焰火
树梢沙沙作响,行人的脚步匆促路过,风不时敲击窗户如伊尔心跳的鼓点。他听见窗外模糊不清的交谈声,月亮若隐若现,他试着伸手抓住从缝隙边缘投入的一片月光。
眼前忽然变得更暗淡了,月亮在云雾的遮掩下消失无踪。他弯曲手指,在原地更用力的蜷缩起身体。
在这些似有若无的声音中,他听见一道最为可怖的声音响起老式的挂钟指向八点整,报时鸟发出两声鸣叫。
他下意识的缩在墙角边颤抖身体,害怕的抱住自己,残缺的指头在过于紧绷的状态下又开始渗血。
黏腻液体无声无息浸湿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一切要从三天前开始说起。
新任的区长和神父据说是从某个星系专门接了调任过来的,一个月前他们来到了这里。新任区长本应更早来接管阿克里斯区,但听说他遭到一场不明缘由的袭击,养了三个月的伤才能来上任。
新区长宣布要打破旧的传统,他发布了一系列关于违禁物品的相关指令,一时间整个阿克里斯区到处都充斥着无形的恐惧。
民众们要随时提防下一秒就可能成为违禁品的东西,一旦被抽检的巡逻队搜出来,他们就会被关进监狱,除非缴纳上一大笔罚金才能脱罪。
伊尔一家在码头做工,父亲为航海的船只修补,母亲忙完家务就坐在窗边编织渔网。在伊尔的记忆里,母亲有一双粗粝的手。当她抚摸他和姐姐的脸颊时,脸上的皮肤会感到微微的刺痛,他的内心也被母亲的辛劳所刺痛。
在海岸的码头边,他和姐姐时常提着篮子拾取遗留在沙滩上的海螺和海蟹,偶尔还能捡到死鱼和别人丢掉的半瓶酒。
他踩着海水,晃着手里的酒,冲另一边修补船只的父亲大声吆喝:“我捡到酒了!”
伊尔想,他长大以后一定要有一艘属于自己的渔船,到时候他就打捞很多的鱼回家,让父亲母亲还有姐姐吃饱饭。他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