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目光灼灼地看着纪茗心问:“这事要不要宣扬出去?”

纪茗心看着她幸灾乐祸的模样有些无语,她知道这丫头并不是跟纪云心有什么仇,纯粹是闲的。

她摇头道:“一笔写不出两个纪字,她若是有什么不好,整个侯府的姑娘都跟着受牵连,咱们何必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时好时坏,随她们母女去吧。”

白荷无趣地点了点头,不过她这些日子太闲了,这府里好不容易有件事情发生,便上了心,见纪茗心没有什么吩咐,就又跑去主院看高氏母女怎么处理这件事去了。

傍晚的时候,她回来跟纪茗心说高氏给娘家递了信。

纪茗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高氏这样的做法,纪茗心也可以理解,侯府如今是五婶娘郑氏当家,高氏和她本就不对付,这样要命的事情,她自然不敢大意。

次日,高家老太太亲自上了门,并且带了一名大夫来。

若是没有昨日那一出,高氏的母亲来看新近守寡的女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对高氏来说,这实属迫不得已。

但昨日闹了那样一出,今日高家人就亲自带着大夫上门,对郑氏来说,这明显就是对她的不信任,算是公然打脸了。

纪莹心磕着瓜子跟纪茗心八卦:“你是没见五婶娘那个脸色,她来咱们家这些年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个样子,都快哭出来了。”

这些日子府里乱,纪茗心为了省心,一直待在院子里没有出去,便没有见到纪莹心说的这一幕。

那位五婶娘在她的印象中,是个精明强干的女子,面上常带着笑,并不是什么软弱的人。

纪茗心疑惑道:“就为了大夫的事不至于这样吧,是高家老太太说什么了吗?”

两房的关系原就不好,便是有些龃龉,郑氏也犯不着在人前表现出来,失了当家夫人的气度。

纪莹心拍掌道:“大姐姐你真是神了,连这个都能猜到,可不是高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指桑骂槐,说五婶娘包藏祸心,趁着大伯父去世,想要谋夺世子之位。”

纪茗心有些意外:“高老夫人就当着咱们家人的面这么说么?”

“虽然没有明说,但我听着就是这么个意思。”说起这个,纪莹心有些不满道,“咱们家的爵位,哪里轮得到她指手画脚,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纪茗心也觉得这位高家老太太的脑子怕是不好使,便是不将侯府放在眼中,侯府爵位承袭的事情也不是她能胡乱张口说的。

何况高氏若是膝下有一个嫡子,这事也没什么可争议的。

如今五房蠢蠢欲动,并非没有道理,毕竟这位五叔父如今是祖父唯一的嫡子,继承爵位的可能性很大。

这个时候恶化跟五房的关系,高老太太的行为对高氏的处境没有半点好处。

“是有些欠缺考虑。”

纪茗心见纪莹心还眼巴巴地望着自己,等自己的附和,便点头赞同道。

纪莹心有些唏嘘:“何必弄成这样呢,日后五叔若是真的……那大伯母又该如何自处。”

大房如今只剩些孤儿寡母,五房却人丁兴旺,不仅五叔年纪还小,膝下已经有了两个嫡子,五婶娘又一向的祖母的喜爱。

纪莹心都替高氏以后的日子发愁。

纪茗心现在总算明白,高氏之前为什么宁愿担着恶毒继母的名头,也要替她那个禽兽爹捂着那些事了。

对方活着的时候没什么用处,现在一死,大房立马陷入了危局。

她都懒得去想日后,丈夫一死,高氏没了倚仗,方姨娘生的庶子且不说,她自己生的两个女儿,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纪茗心觉得眼下这一关,高氏就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