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小板凳上磕着瓜子津津有味地八卦:“说起来也奇怪,一开始说是三姐姐身子不舒服,让去请大夫,结果外面的人不知道是偷懒还是怎么的,就没去。
三姐姐跟前的丫头就闹了起来,苛待侄女这话说起来实在不好听,五婶娘一开始应该确实不知道,一闹起来就让人请了大夫去。
可三姐姐那边又说不用了,五婶娘以为她在赌气,亲自上门去劝。
据说脸白的跟纸一样,人都瘦了一圈,看着就不大康健,但死活都拦着不让大夫诊脉,就连大伯娘也跟着将五婶娘骂了出来。”
她说罢面上露出不解的神色:“你说这事奇不奇怪?我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若说真是病了,就不该为了赌气不让大夫看,若是没病,闹这么一出又是何苦?”
纪茗心听着也觉得有些蹊跷,认真说起来,纪云心心性有些高傲,平日里目下无尘,并不是什么无端生事的人。
她猜测道:“大约是得了什么不方便让人知道的病?”
也只有这样可以解释纪云心为什么不让大夫看。
纪莹心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
就算是不方便让人知道的病,那就不看了吗?
两人猜测了半天,也没个结果,纪莹心看着时候不早了,便离开了。
纪茗心脑子里还在想她刚刚说了事情,转头问白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白菊是个打听八卦的小能手,这事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了,听到纪茗心问,兴匆匆地回道:“我打听到的跟四姑娘刚刚说的差不多吧,人们都说是大房在挑事,如今府中上上下下的事,都是五夫人在忙,难免有个不周到的地方,如今已经亲自请了大夫上门赔不是,三姑娘还将人赶了出来,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纪茗心听了更觉奇怪,纪云心就是有再大的气,也不应该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哪怕是做个样子呢,让大夫看一眼,两方都有了台阶下,这事便也算完了。
现在闹成这样,对大房又有什么好处?
想罢,她招呼白荷道:“你亲自去看看三姑娘的身子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不是病了?”
白荷的医术很好,自从到了侯府便没了用武之地,整日闲的无聊,得了纪茗心的吩咐,立马就往纪云心的院子去了。
此时纪云心的院子里,丫头婆子都守在门外,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动静。
寝室里纪云心头发披散,面色苍白,确如纪莹心所说,人瘦了一圈,她之前就不算胖,如今看起来,身上几乎没有肉,脸颊都陷了下去。
她满脸害怕地攥着高氏的手不敢松开:“娘,我现在该怎么办?”
高氏满面愁云却还不得不压低声音骂道:“你个孽障,哪里的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说罢,见纪云心一言不发,只在那里低着头在垂泪,到嘴边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良久高氏看了纪云心的肚子一眼,咬牙道:“你如今还在孝里,这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留。趁着还没显怀,处理掉吧。”
纪云心似乎已经想过这样的结果,捂着自己的肚子抬头看她,脸上哭的满面泪痕,恳求道:“娘,我能不能问问世子的意思?”
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世子或许有办法呢。
只要他要这个孩子,她便是拼了命也会生下来。
心里怀着这个念头,纪云心眼中升起一丝期望。
高氏一眼就看穿了女儿的想法,失望地摇头,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女儿竟然会蠢成这样,在还没有成婚的情况下,就将身子交代了出去。
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大了肚子,宣王世子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