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心她落到皇上手里,会把你拖下水。”

豫怀稷仍端着一张死人脸,全然有种戏台交给你,我静静听你唱的旁观之态。反倒是宋瑙,一听气炸了,跳起来喊:“王爷跟她一点干系都没有!”

眼下她心中只有一个词,是白日里豫怀稷教她的:放狗屁。

“王爷做没做,跟她是否有牵扯,又知道多少当年的内情,这都不重要。”宋晏林闭一闭深凹的双眼,“重要的是,阿宿怎么说,皇上又会不会相信她。”

他的意思很清楚,除非赶在皇上审问之前救下阿宿,否则阿宿会乱说些什么,谁也预料不到。但在宫中劫人,即使是豫怀稷,也并非轻而易举的,就算侥幸成功,可如此一来倒真给人落下把柄,再也择不干净了。

宋瑙气得说不出话,倏忽之间,她听到近侧响起啪啪几声,只见豫怀稷举起双手,似笑非笑地连拍数下。

但他没有表态,鼓完掌,他起身向外走去。

宋晏林救人心切,也站起身来,想去讨个明白答复,但手刚一抬起,便有股劲风横扫而来,将他打回原位,再仰头时,房门敞开着,豫怀稷已走入疾风飞雪中。

宋瑙走得没那么快,在宋晏林身前立定,失去门板的遮拦,飞雪争相无序地涌过来,她的嗓音也随之揉进呼啸的寒风里:“不论你跟阿宿怎样结交的,你跟她一道……”她满目失望,“国公府百余口人的性命,你都不要了是吗?”

宋晏林苦笑不语,若真能不管不顾了,他也不必日日如油煎火烹,惶惶不可终日。

宋瑙走出几步远,相隔几重雪雾,她眺望到拐弯的檐廊死角上,豫怀稷的身形挺拔,他右手执伞,静默地等在凛冽雪光里。

宋瑙站到他身前,垂下头,吸着鼻子道:“我当你先回房去了。”

“不敢。”豫怀稷转动腕子,伞面倾斜向她,“上回忘记等夫人,不是被当场一顿收拾,这再来一次,怕夫人一口气把我府邸哭塌了。”

他依旧老样子,会适时地说些软语来调节败坏的气氛。

但宋瑙明显听不进去,她可怜慌张地拽住男人袖口:“现在怎么办呀,那个讨人厌的,是救她不救?”

豫怀稷揽过她的肩头,撑伞而行,淡淡问:“她能躲过这么多次紧密的追捕,怎的偏在皇上分出精力忙年关祭祀时被抓了?”

宋瑙略一思索:“是温萸的话起作用了。”眼光忽闪,定声道,“她急了。”

这本也是他们挑动的,但仍然低估了她,为拖他们落水,可以狗急跳墙到这一步。

豫怀稷踏出门廊,一脚踩在雪地上,留下极浅的痕迹。

“急能生乱,没什么不好的。”他口气冷然,“由她这么犄角旮旯里躲藏,倒不如把她诈出来。”

宋瑙愁眉锁眼:“可,两条都是死路,如何选?”

豫怀稷捏一捏她肩膀,示意她仔细看地,然后道:“既然她给的全是死胡同,左面上刀山,右面下火海。”他停一下,“那我何不干脆往前走,找个悬崖跳一跳?”

宋瑙张口结舌,一时僵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