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也找不出这个人。”
早发现她有贼心,但没贼胆,见她过分纠结,豫怀稷便不再等了,蓦地拽过她的手,环到自己腰间。
“你忘了,她故意留下一条线,不去探查,岂不辜负?”
他肌肉结实,宋瑙像摸到一块石头,烧红着小脸,接着之前的话头:“茱萸吗?”
“嗯。”豫怀稷将她的碎发掠到耳后,“我的人在甘阳一无所获,倒是秋华,他找到几方盛产茱萸的地儿,摸排过后,在往南的鹤唳山,还真发现个能对上号的。”
他不似在说什么正经事,轻慢得恍如夜半私语:“同个名姓,年纪也相符,一样母亲早逝,父亲以打猎谋生,但他并非病逝,是六年前掉落山坡,摔死的。”
“怎么会呢?”宋瑙惊讶,“既是老猎户了,靠山吃山的,那坡路很陡峭吗?”
“一个小土坡,地势稀松平常。”他说,“在山背面,方位倒有点隐蔽,他死后两天官兵才在灌木中寻到尸首。”
大晚上的听这些,联合窗外寒风呜咽,宋瑙不由得抱紧他:“是意外哦?”
腰上传来柔软的力道,豫怀稷勾一勾唇:“当年县令是这么判的,就当他阴沟里翻船,失足落下。”他话锋一调,“不过他出事之际,恰巧鹤唳山发生一件轰动上级州府的大案,倒是这个,我有些在意。”
这句说完,他霍地将嘴闭上,不再继续。
正听在酣畅处,人声戛然而止,宋瑙不解地仰头去看他:怎么停下了?
豫怀稷提要求:“亲一下。”他无耻地重复,“亲一下就告诉你。”
宋瑙再次惊呆,若她没记错,这人才引诱完她投怀送抱,现在居然变本加厉。
“你主动,还能选择亲哪里。”他像极了一坐地起价的奸商,讨价还价,哑笑道,“如果换我来,我下口没轻重分寸的,可亲到哪儿算哪儿。”
三更的更声自远方响起,也到宋府下人巡夜的点儿了,宋瑙生怕这一没遂他意,弄出大动静来可不得了。她一慌张,顾不上害羞,飞一般地仰起脸来,在豫怀稷下巴上啄了口。
虽似蜻蜓点水,不怎么过瘾,但豫怀稷深知这种甜头,需见好即收,再闹她得恼了,便勉为其难地罢手,继续说下去:“他摔亡当日,山里还拉出二十七具尸体,据说死于流寇之手。鹤唳山是富庶地界,百姓耕织不辍,从没一夜间死过这么多人。”
这哪怕安在帝都,也是桩大事了,宋瑙立马进入情境,皱眉问:“死的全是当地人吗?”
“怪便怪在这儿。”豫怀稷淡声道,“他们在鹤唳山没有亲故,无一不是流寇劫来的外乡客。”
他拈起宋瑙一绺乌发,绕在指节上把玩:“可实际上,鹤唳山近五年来太平得连普通山匪都抓不出一个,这么猖狂的流匪,像平地生出来的,忽然落到鹤唳山了。”
这细究起来,无疑是破绽百出,宋瑙才听个简述,已经觉出不对劲来:“二十多条人命,县令就当流匪处置的?”又诚心发问,“他是草包吗?”
她问得已是客气,若其中确有问题,那当初拉去斩首顶替的人是谁,只怕又是另一起冤案。
而这鹤唳山的县令,其心可诛,拿草包论他,都算大大抬举了。
但豫怀稷扯一扯她头发:“这你可想错了。当地县令顾邑之,任期内的政绩很不错,清廉不阿,是有口皆碑的父母官。”
宋瑙别过头,轻轻“嘁”了一声:“装的吧。”
看她鬼心眼儿不少,豫怀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