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死。”
听着李百强的哀求,谢久辞感觉骨子里有一团火在烧,嗜血的念头开始在脑海里疯狂叫嚣。
他藏在心里捧了六年的宝贝,就在刚刚,被人百般羞辱。
从语言到身体,再到心灵。
谢久辞还?记得,那会赶来?的路上,听着李佚笙用飘渺绝望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着问他听没听到时,自灵魂深处跳脱出来?的恐惧。
暴虐感随之加剧。
他转回视线,低眼,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渐渐收紧力道。
这?个人,该死。
楼外天气骤转急下,光影渐渐暗淡。
乌云之中,谢久辞碎发落于额前?,逆光而立。
明明隔得不远,可李佚笙还?是看不清他眉眼间的情绪。
水雾弥漫,她清醒地明白,自己此时必须做点什么。
李佚笙不是怕死人。
而是,怕谢久辞杀人。
那是她的少年。赤城坦荡,生于潮夏,本该于盛日中明朗。
他是她远方的理想,不应被烂泥压断了脊梁。
厌恶裹挟恨意在李佚笙的眼中强烈翻滚。
李百强,实在该死。
其?实李佚笙不想哭,更不想在谢久辞面前?哭,可是这?次不知?怎么,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谢久辞,我?好疼。”
闻言,谢久辞怔住。
手下轻巧地卸力,暴起的青筋渐渐平复。他迟缓转身,嫌弃地甩开一堆烂肉,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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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久辞来?到李佚笙面前?,蹲下去平视着问她。
“哪疼?”
-
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很冲,呛鼻的气味掩盖住原本的乌木宁香,李佚笙眉头不自觉皱起,她悄悄往身旁看了一眼:“来?都来?了,你要不要也包扎一下?”
谢久辞的心情显然不是很好,沉声道:“不必。”
想起不久前?她拜托他打急救电话的场景,李佚笙自觉理亏,但兀自仍想同?他争论个一二:“别气了,我?也没有你想得那么菩萨心,只是单纯觉得,如果李百强真出事,会有麻烦的...”
谢久辞打断她:“你怕什么,人是我?打的,刀是我?捅的,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李佚笙一噎:“那还?不是因?为我?么。”
“想多?了。”谢久辞看向?她,语气算不上好:“我?就是单纯看他不爽。”
“和你没关系。”
李佚笙不想和他扯皮:“行,你看他不爽,我?也看他不爽,所以我?才拿酒瓶砸的人啊,这?个赖不掉吧?”
谢久辞目光幽深,似在耐心听她解释。
“而且再怎么说,”李佚笙的底气有些?不足,坦诚道:“他也算......是我?堂哥,就,其?实,应该也不至于会来?真的。”
“......”
谢久辞气笑了,意味不明地咬牙重复:“堂哥?”
“你这?堂哥,三观有点问题啊。”他毫不客气地评价,再开口就带了几分讥哨:“人家?可是觉得和你生分,只想要你叫上一声'好哥哥'呢。”
本想辩驳的李佚笙话音一顿。
之前?没注意,现在经谢久辞这?么一提,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细想来?,李百强那些?混帐言论里,好像隐约透露着一些?她忽略掉的东西?。
"什么堂哥。"
“废掉的棋子。”
“不像我?们李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