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说起来,李佚笙所说的承诺,还是上?次谢久辞趁着重病,唬她应下的。
就因为过期牛奶的缘故,李佚笙也许是心里有愧,那日对他?可谓是有问必答。
但谢久辞一直没告诉她的是,自己只是乳糖不?耐。所以,为什么要喝那袋牛奶?
无关其他?,不?过是心动犯规,将他?罚出了局。
那场胃痛是谢久辞自掘坟墓,可随之而来的意外之喜又令他?无比庆幸做了这个自虐的决定。
其实谢久辞当时有些懊恼。
距离他?上?次挑衅才仅仅过去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再见面时两人之间就又恢复成形同陌路的相处模式。
李佚笙似乎并没有把他?说要比一比的话放在心上?,她甚至不?再喊他?的名字。
这个认知让谢久辞有些恼火,可随之而来却?是深深的无奈。
满书包的书本被李佚笙倒在了桌面上?。有一个黑色皮壳的本子砸到了他?的手背。
谢久辞轻飘飘地垂眸扫了一眼。
李佚笙拿出牛奶给他?赔罪,谢久辞脑中?莫名浮现出一个画面。
光影细碎的墙角,邻家阿妹献宝般地给他?递了罐旺仔,笑?得见眉不?见眼。
鬼使神差地,他?盯着李佚笙背书的背影出了会神。
手下不?自觉摩挲着牛奶的包装袋,犹豫不?过两秒,便撕了口子,仰头?一饮而尽。
谢久辞也没有想到情况会那么严重。毕竟,自幼时那次岔子之后,他?便再也没碰过奶制品。
他?不?否认可耻的私心,就是想以此获得李佚笙半分的怜悯愧疚,来与未来打个赌。
但是,她哭了。
从细碎的忍耐到嚎啕的呜咽,李佚笙她真是,丝毫不?知道收敛。
谢久辞平躺在床上?,突然发觉痛感?转移了阵地,阖目装睡的姿态就再也伪装不?下去。
他?终于认命般地,忍着腹痛出声?。
“你哭得好像洞房花烛夜死了丈夫的新娘。”谢久辞笑?:“但就是哭早了,我还没死呢。”
一句逗弄李佚笙开心的玩笑?话,本意就是顺带着想让她怼回来,好分散一些注意力。
但她却?明显地愣住。
哭声?戛然而止。谢久辞抬眼,就看见她面容泛红,比肿起的眼眶更甚。
“呸呸呸,不?许说死,谁家好人把这个字挂在嘴边!”李佚笙的声?音慌乱,她的眼窝浅,情绪一激动,眼泪就扑簌簌地往下掉,“你死了,我怎么办……”
痛感?散了点,谢久辞唇角的弧度还没有扯开,就听她接着说了句。
“以后谁还能帮我借笔记啊。”
“……”谢久辞被气乐了:“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我很有良心啊。”李佚笙不?满道:“我可是听见消息就过来找你道歉了,这还是我人生第一次翘了考试。”
谢久辞忽地偏头?瞧她:“考试比我重要?”
李佚笙抬手抹掉眼泪,眨了眨眼:“没有。”
默了会儿?,她又小?声?补了句:“但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嗯?”
“我家里条件不?好,所有的梦想都要靠自己努力。”李佚笙脑袋低下去,轻声?道:“和你们是不?一样的,没有人能帮我,这条路上?我只能自渡。”
“也许你觉得考试这件事情无趣又乏味,可对我而言,却?是对我的一种肯定与认可。我喜欢并享受着这种满足感?,也正是因为一次次白纸黑字落在实处的成绩数字。才让我内心有所期盼,妄想前方不?再黑暗。”
“你可能不?理解这种感?觉吧,人和人之间总是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