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劳务费总共也没多少钱。除却自己日常开销,今后她还?要把弟弟接过来照顾,七零八碎的东西算下来只少不多。李佚笙能?从?中挪出一顿下馆子的钱已经实属不易。
她又向来不是乱花的人。
游乐园,听起来就是个“销金窟”。
李佚笙往身旁瞧了眼,见男人依旧面色平平,便?喊了喊他:“谢久辞。”
此时谢久辞正单手摆弄着手机,闻言,也没抬头,只随口接道:“什么?”
李佚笙:“我觉得吧。”
尽管她已经暗自在心?里面打过好几遍腹稿,但一想到要出尔反尔,还?是会觉得不太好意思。
于是话?出口,李佚笙就立马想到个别?的借口。
意识到她声音里的欲言又止,谢久辞懒懒抬眼。
“世界上能?够令成年人快乐的事情有很?多,没必要去游乐场。”李佚笙尴尬地朝他笑:“或许,我们可以玩些免费的。”
几十米外的游乐场开园广播响起,人潮拥挤,笑语欢声萦绕不去。
世界喧嚣又安静。
四目对视,谢久辞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约定
*
谢久辞, 你知道吗。
生命中最美好的事,都是免费的。
晨起的阳光,午时的树影, 晚间的微风。
朋友的信任,亲人的理解, 还有……爱人的忠贞。
幸福并非久远的传说, 快乐总是在不?经意的当下。
所以,谢久辞,我现在很快乐。
可我也想让你快乐。
七月的清晨, 阳光和煦, 红云与彩霞相印, 金点斑斓又耀眼。
周围人来人往,如老旧电影的转场画面,渐渐淡去。车水马龙间, 谢久辞安静地看着他?的女?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佚笙仰面朝他?笑?,杏眸亮得出奇。
她今早起得急, 整个人素面朝天?,身上?还穿着那条洗得发皱的白色棉布长裙, 栗色长发乖巧地垂在胸前。
这世界上?有好多人。
可谢久辞的眼睛里却?只看到了,李佚笙。
光阴长廊几步响,数帧回忆无人想, 灯亮夜灭独空荡,醒时泪干话未讲。
有很多很多次,谢久辞都会在深夜里反复纠结,如果那次模拟考他?少?做一道大题就好了。
也许这样她就不?会走。
他?就会很幸运地, 拥有他?们。
可是谢久辞一直非常清楚地记着。高?二下学期期末,模拟考前的几分钟, 进考场前,与李佚笙在走廊的拐角处狭路相逢时。
他?也曾半开玩笑?地打趣她:“这次别再给我塞牛奶了。难得今天?心情好,要不?咱两也别比了,我让让你?”
闻言,李佚笙似是垂头?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走廊空旷,女?孩的声?音散在风里,谢久辞没太听清,只隐约听她说了句“谁稀罕啊。”
谢久辞当然知道,这不?是玩笑?话。
骄傲如她,向?来不?愿拾人牙慧。而且似乎,李佚笙只会同他?较劲儿?,不?然他?也不?会编造出一个盛翊礼的名号。
盛翊礼。
李佚笙。
反过来读,如是而已。
但这个名字,如果要谢久辞本人来解读。那意思大概就是,“只有世界颠覆,你才会爱上?我”。
但也许又其实是,“哪怕光阴逆转,我还是会再一次地,爱上?你。”
“如果愿意,我会‘盛’情自荐,成为最忠诚的‘翊’卫,重‘礼’相聘,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