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医埋头道:“这事急不得,得让夫人好生静养,等到时机合适,夫人自然就好了。”
“是吗?”
“是的……”灵医额头冒着冷汗,为了自己小命着想,他连忙加了句模模糊糊的话。
“要治离魂症的话,民间药方有言,忘记一些事情,可能会有用。”
晏泽宁轻轻拍着池榆的背,道了声“下去吧”。
灵医又道:“小人还有要事禀告,刚才小人给夫人诊脉,发现夫人是喜脉。”
晏泽宁招了招手,灵医知意,识趣的退下了。
晏泽宁搂住池榆,将头埋进池榆颈窝里。
“宸宁……你听见了吗?我们又有孩子了。可你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师尊……师尊不是给你看那只酒虫了吗,大不了就让你接着养那只酒虫,你为什么就忍心变成这个样子,忍心撇下师尊。”晏泽宁紧紧按住池榆的脑袋,“师尊马上就让人把那只酒虫带过来好不好……”
“你看了那只酒虫就快快好起来。”
“师尊好难受……”
“我真的好难受……”
晏泽宁握住池榆冰凉的手,还想再说什么,竟一口气上不来,话哽在喉咙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仙侍埋头将“小红”放在梨花小桌上就退下了。
晏泽宁摄过“小红”,将它放到池榆腿上。
“宸宁,你看它的翅膀已经被师尊治好了。”
池榆毫无动静。
晏泽宁带着哀求,“你看一下好不好。”
被晏泽宁驯养过的酒虫张开翅膀,学着小红不停地叫着小榆。
池榆像个木偶般低下头,指着那只酒虫道:
“不是……不是……”
那只酒虫还在叫着“小榆”。
池榆重复着那些话。
“不是……不是……”
“小榆要好好喝药,这样才能见我。”那只酒虫重复着晏泽宁教过它的话。
“不是……不是……”
晏泽宁闭上眼,让人将那只酒虫拿了出去。
他低头抵住池榆的额头。
“你知道了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了才变成这个样子。对不对?”
“凭什么啊……凭什么……你凭什么因为那只酒虫就要弃我于不顾。”
“还有我们的孩子啊!”晏泽宁抓住池榆的手,让她抚上自己的小腹,“你试着感受一下,它是你的孩子,它在你体内慢慢长大,你是它的娘啊。你醒一醒好不好。”
池榆呆呆地看着晏泽宁,仿佛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
晏泽宁受不了池榆的眼神,将她搂进怀中。
“没关系,师尊总会有办法的。你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晏泽宁语气渐渐缓了下来。
“总有一天……”
第二日,晏泽宁端了碗药喂池榆喝。
这药除了有安胎的作用,还有安魂的作用。
晏泽宁一口一口喂着池榆,池榆虽然呆呆愣愣的,但很乖,晏泽宁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晏泽宁拿手帕擦干池榆嘴角的药液,哂笑着:
“以前喂你喝药你跟我闹,还总是想办法不喝。现在好了吧,还不是要喝药……”
他默了片刻。
“你清醒过来,继续跟我闹好不好……”
池榆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晏泽宁抓住池榆的手,池榆抬头呆呆看着晏泽宁,笑了笑。晏泽宁欣喜若狂,“宸宁……你好了对不对。”池榆又笑了笑,低头玩自己的手指。
每一天,池榆都会坐在床榻边低头玩自己的手指,有人来了,便抬头笑一笑,无论是谁。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