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脑袋大了,不知道晏泽宁在?生什么气,话题已经变成了脱缰的野马。但?她面上仍然哭着,以把晏泽宁气走为目的说出话来。

“我告诉你什么?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回去想,问我做什么?你烦不烦啊!”

怎么没被气走!怎么还?没被气走!

她不想要再继续这种诡异的话题了。

“反正你碾碎了我送你的珠子……”池榆抹眼泪,眼睛红肿着。捡着这件事反复说着。

晏泽宁冷笑,抹下?手?腕上的珠链,垂到池榆眼前,“你说的是这个吗?”池榆抬眼,这珠链上的珠子的确是她送的,其中一颗上面还?有裂缝,池榆用指缝描摹着这条线。

师尊自己粘的吗?想到师尊这么一个冷清的人?蹲着捡珠子、粘珠子的情景,池榆破泣为笑。

刹那间?,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池榆本来就是装的,现在?彻底绷不住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眼睫毛挂着泪珠,眼尾泛红。晏泽宁被蛊惑了,不自觉想要吻上去,等贴得太近,池榆抬眼疑惑看着他?时,他?才发?觉已经太过了,于是偏过头?,找了一个理由。

“锦囊里没有剑意了……我替你解下?来吧。”

池榆摸向脖子,锦囊在?脖子中间?显现。她低下?头?,将脖子后的发?丝拨到胸前,露出一截柔和的曲线,乖乖低着头?。

这是让晏泽宁解的意思。

晏泽宁心若擂鼓,双手?搭在?池榆肩膀上,她的颈脖上有一团红色的结,他?的心思也跟这结一样乱。

池榆这时还?在?说话,“师尊,我问你一件事。”她顿了一下?,感觉说出这件事有点不好意思,“这件事呢,可能是我自己想多了,但?还?是得问一问。”

末了,她还?补上一句,“当?然,可能是我的错觉。”

她直直盯着晏泽宁,视线从晏泽宁的眉毛逡巡到嘴唇,晏泽宁被看得五脏六腑烧出火来,喉间?生出一点干涸的错觉。他?解红结的手?停住了,低头?看着池榆湿润的桃花眼,那双眼睛中只有他?。

晏泽宁只觉得心中那团火烧到了他?的后脊,“你……到底要说什么。”

“师尊,你感觉得到我在?看你吗?”

晏泽宁点头?,手?上开始动作,却越解越乱。

“那师尊你是什么感觉?”

还?未等晏泽宁回答,池榆继续道:“感觉一定不好吧。”她皱眉说着,“跟我一样。”

“师尊你……是不是在?用这种视线看着我……我犯错了吗……还?是惹你不快了……我如果真的犯了错,能不能直接与我说……这样看着我,我真的很难受,像被针扎一样。”

晏泽宁如被人?劈头?盖脸泼了一盆冰水,身上的热全部退去,他?全身都是冷的,眼神阴翳。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顺利。

他?淡淡道:“可能是你的错觉吧,我从未这般看着你。”

[师尊还?是我刚遇见他?的那个时候最好,又尽职又冷淡,不会散发?出奇怪的视线。]

要克制一点,冷淡一点。

良久,晏泽宁取下?来池榆颈部上的锦囊。等了许久的千丝万绕傀儡趁这时钻进来池榆的血肉。

远处,陈雪蟠眼眸微张,笑道:“进去了,真是……天助我也。”

而池榆这时看着晏泽宁,觉得一股亲近之意冉冉升起。

第62章 一封信

父亲大人膝下, 敬禀者:

父亲,近来可好。孩儿听您的话,进了一剑门。如父亲所说的, 我拜入了晏泽宁晏真人门下?。师尊战功卓著, 在一剑门内颇有?威名,如今已经是刑罚堂堂主了,位高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