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心中暗暗长舒一口气, 提脚就走。谁知刚转过身,她的肩膀就被人?紧紧捏住。池榆垂眼看着那玉石般的手?。晏泽宁从喉咙间?溢出低沉的嗓音:

“这几天……你过得好吗?”

这话问的奇怪,池榆满头?问号。

什么叫她过得好吗……这几天她又不是被人?卖到煤窑里去打黑工了,或者是跑到他?不知道的地方去生活了。她在?干什么, 师尊能不知道吗?

还?未等池榆理清晏泽宁这话背后的逻辑,晏泽宁又问了一句。

“你有……想我吗?”池榆的肩膀被晏泽宁越捏越疼。

池榆皱眉, 微微挣扎了一下?,却无?无?济于事。

池榆确定她前几天才跟师尊见过面,这话问得,难道师尊的时间?流速跟她不一样,她过一天,师尊过一年??

池榆偏头?回道:“师尊……我们前几天才见过,没有什么想不想的。”又不是三年?五载没有见过。

晏泽宁急着补问了一句,“那便是……不想。”

池榆抿唇,为了增加话语的可信度,她还?努力?把眼睛睁到最大,点点头?,“是的,不想。”

池榆这话让晏泽宁一阵怔忡。

是啊,才三天没见而已,有什么想不想的。

晏泽宁手?指微动,捏池榆肩膀的力?道放松了些?。

池榆接着道:“师尊,我再不去水晶小笼包都凉了,你能不能……高抬一下?您的贵手?啊。”

晏泽宁垂眸看着池榆,“不用了,师尊早已经辟谷了,我看着你吃就好了。”

池榆五官皱成一团。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被你看得吃不下?饭了,都消化不良了,还?看!有时间?你去练剑都比看她吃饭强,实在?觉得没事干去打老?年?太极也行!

池榆回到座位上,已经没有了吃饭的心情,她拿着筷子使劲戳小笼包,里面的汁水被池榆戳出来,溅了池榆一脸。

晏泽宁拿着袖子在?池榆脸上擦拭,“怎么这么不小心,吃个饭还?耍小孩子脾气。”他?拿起筷子,把那小笼包分成两半,把一半拈到池榆嘴边,哄道:“宸宁,张嘴。”

池榆一口吞掉那一半小笼包,嗞着后牙槽,觉得胃更疼了。

不行,今天她一定要想个办法把师尊给弄出去,或者离师尊远一点,不要在?她面前晃了。

池榆想出了一个极为合情合理的理由,低头?开口说道:“师尊今日来是为我前天夜不归宿的事情吧。”

“我昨天确实是忘了去领罚,我现在?立即就去管事的那里领鞭子。”

晏泽宁笑道:“你现在?又去领什么罚?也不差这一日,坐下?,先把早膳用了。”

池榆面色严肃,“不行,师尊,为了维护阙夜峰的规矩,本来昨天没去就是我不对了,我现在?一定得去!”

晏泽宁垂下?眼帘,捏住池榆的手?腕,低声道:“宸宁,你在?躲着我。”

池榆这时候哪里能认,“不是的,师尊,我就是太过于热爱阙夜峰这个集体,不忍坏了阙夜峰的规矩。”

池榆被晏泽宁拉扯坐下?,他?眉目清冽,脸色阴沉,全身泛着寒意,“既然你不忍坏了阙夜峰的规矩,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就是阙夜峰的规矩,你何必到管事的那里领罚,到我这里来就行了。”

池榆把头?埋进胸,像个鹌鹑。

她心里暗暗叫苦,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好了,不仅躲不开师尊,也躲不掉惩罚。

“哦……”她懦懦道:“那我得受几鞭。”良久,池榆没有听见声音,她抬起头?望着晏泽宁,晏泽宁上半身支过来,靠得更近,手?摩挲着池榆白皙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