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迟钝了。
时鱼预想过,她以为她会看到一些残忍至极的标本,或是其他血淋淋的东西。可真正踏足后,她发现这里朴素得不像是一个实验室。
实验桌上敷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空无一物,收拾得很干净。再往里走,十几个两米高的书柜排列在面前,里面的资料整整齐齐。
很难她所做的那些可怖实验,来源于这间简单的阅读室。
时鱼翻阅了许多书籍,幸运的是,她翻到季一要求她找的那本书。记录了传送器的关键修补过程,她心跳到了嗓子眼,视线却没有过多停留,记下位置便放了回去。
“她……是怎么去世的?”
时鱼环顾四周,她可以想象出那个照片里笑得灿烂又温柔的女人是怎么坐在这儿认真地研究文献,记录实验过程,却无法想象她是如何残忍地用自己的孩子进行实验。
“是自杀,也是他杀。”Alpha平静地说,“做完最后一组血液分析实验后,她把刀塞进我手里,握着我的手,捅进她的心脏。她说这是赎罪。所以我原谅她了。”
他的叙述直白且冷漠。
时鱼怔住,回想起那些被他置换过的经历,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毕竟她曾真心实意地为这些经历流过泪。
她确实恨他欺瞒,借她对季一的同情,骗去她的怜悯,但某种程度上,她觉得他可悲。
他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
她看着他深绿的、晶石般的眼睛,问得很残忍:“季韫律,除了模样,你和普通人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Alpha走到她面前,微微弯下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脸侧。
他的模样太具有攻击性,像一条通身泛白的美人蛇,稠艳中夹杂着非人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