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刚到瑞河嘉园，周先生家住几楼几号，车钥匙……”

褚秋绪不耐烦的打断:“你自己找个地方呆着。”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看，褚秋绪就是这样，从不避讳别人的胡乱猜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还曾是老相好，任谁不会多想？可她不在意，没事人一样和周慈接吻，摆着腰去迎合周慈的手指。

事毕，褚秋绪窝在沙发上抽烟，周慈想带她四处看看，却被拒绝。

他有些犹豫的问:“真不留宿？”

“留不了，”褚秋绪呼出口烟圈，顺势用周慈递过去的水杯去接烟灰，她看了眼手机，回复了一通消息，才接着道，“李辉在楼下等着。”

周慈看她穿起衣服，连忙站起跟在她的身后，“秋绪，你不忙的时候，我可以去找你吗……”

“周慈，需不需要我给你排个班，一个月固定哪几号好让你专门来伺候我？”

这是在嘲讽周慈，褚秋绪永远都是这么牙尖嘴利，周慈摇摇头，一路把她送到了楼下。

李辉辉小跑过来，把车钥匙递给了他，“周先生，您的车钥匙。”

“谢谢你帮我把车开回来。”周慈向他道谢，深知是沾了褚秋绪的光才换来了一个敬称。

他咧嘴笑，“不必客气。”

周慈目送褚秋绪和李辉辉离开，透过车窗，他看见两人在暖黄的灯光下交谈，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然后车子行驶着，逐渐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哼着歌，慢悠悠的爬上楼梯，回了家里。

沙发上还有一小滩水痕没干，他跪在地上轻轻嗅了嗅，没忍住笑了出来。他拿出手机拍了张照，旋即点开了一个软件。先是一片昏暗，还有恼人的沙沙响，然后影像慢慢清晰，声音也明了起来。

周慈仔细看了看褚秋绪的脸，眼睛凑得极近，仿佛隔着一个屏幕便能将她的一切都看透。她坐在副驾驶位，偏着脑袋在看外面的风景，嘴唇紧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辉辉率先开口:“他车上有您和何小冬的照片，还有一个备用机，我找人破解了密码。里面有他和何小冬的通话记录，他们两个肯定见过面……姐，周慈撒谎了。”

“我知道他撒谎。”褚秋绪揉了揉太阳穴。

“那您想怎么解决？”

“人都死了，还解决什么？况且，何小冬本来就有自杀倾向，”褚秋绪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烟，她闭上眼睛摆了摆手，瞧着很疲倦的样子，“算了李辉，替我好好安抚何小冬的家属，别打官司了，多给他们些钱。”

听到这时，周慈正用手捞起褚秋绪丢进杯里的烟蒂，闻言，愣了一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又倒进度条重新看了一遍。

随后便是笑，笑到无法呼吸，整个人都蜷在了沙发上。

他总算知道褚秋绪一定要送他回来的原因，也总算知道褚秋绪为什么要特意问他年前有没有见过何小冬。

她一开始就不相信周慈，自以为是的给自己留了一手，却不想成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