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成了她,便开始设身处地的理解她。
她对周慈是有兴趣的,谁不想要这样一个贱货?跟踪狂,变态,第三者,那都是他。
周慈开始坦然接受褚秋绪给予他的一切。
“周慈。”
夏季浓密绿茵下的蝉鸣总是令周慈心烦意乱,他讨厌它们羽翼上的恶心纹路,讨厌它们发声颤动的单薄鼓膜,它们对他而言不是生机,而是死寂中的哀鸣。
晌午的公园热得出奇,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这个时间呆在外面,周慈的世界融成一幅油画,他的心上人跨坐在他的身上吻他。
褚秋绪的掌心满是细汗,触在周慈发红发热的脸颊,周遭满是腥咸的气味,周慈头晕脑胀,沉醉在这样的味道里。
褚秋绪到处作乱的指尖缓缓向下,缓缓滑过他的喉结,锁骨,还有小腹。
她满眼是欲的望着周慈,手指用力,将蓄积已久的浊精通通榨干出来。她会让他嗅,让他舔,让他把精液吃进肚子里,然后翻身与他并排坐着,手掌撑在草地,任凭毒辣的太阳照射在她白玉一样的脸上。
周慈与她胳膊贴着胳膊,肩膀并着肩膀,望她纤长的眼睫,祈求日光将他们融化汇合。
那时候,周慈觉得他们是在热恋中。
可在不久后,褚秋绪又谈了一个男友。他叫付常蔚,是学校里的体育特长生,阳光、帅气,有着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皮肤黝黑,总是和褚秋绪的肤色有着鲜明的对比。他经常把褚秋绪堵在器材室里接吻,把她干净的短袖校服撩到乳房之上。他不会给任何人接近褚秋绪的机会,还会送她回家,趁机在她家坐到太阳彻底落山。
他能把褚秋绪干的意乱情迷,那是周慈永远给不了褚秋绪的东西。
周慈早就知道,褚秋绪并不专情,她朝三暮四,人人都爱,却又不爱人人。
在褚秋绪靠在墙上等候付常蔚标枪操练的时候,周慈趁机上前牵了她的手。那好似是破釜沉舟,周慈承认自己是一个不要脸的第三者,一个可怜兮兮想要得到爱的贱货。
褚秋绪挑眉看他,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慈原本甘于现状,可对褚秋绪来说,付常蔚大概是特殊的,和他谈恋爱之后,褚秋绪就一次都没再找过周慈。
周慈从未这么恐慌过,像是快要被抛弃,被摆脱。
“秋绪……”周慈从不敢这样亲昵的叫她名字。
可在下一秒,付常蔚便举着标枪冲向他。
“操,你他妈贱不贱……”
是了,每个人都知道周慈是一个跟踪狂,每个人都知道周慈喜欢做第三者。这是一场闹剧,周慈成了被围观的猴子,而褚秋绪则是管教他的训练员。
“付常蔚,周慈和我一栋楼的。”她告诉他。
“没事了。”她给他递上了一块洁白的帕子。
周慈没出息的接了过来,有什么办法?他依然爱她,说不出任何理由,这是这个该死的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事实。
那天夜里,她骑在了周慈身上,在他邋里邋遢的柔软床铺。
她发现了周慈收集的一切关于她的东西,以及周慈偷拍下的诸多照片。
笑着的,生气的,出了许多汗的,与付常蔚在器材室时的。
她把周慈死死摁进枕头里,而周慈在难以忍耐的窒息中拼了命的夺取空气。
她告诉他:“周慈,你登不上台面的。”
周慈确实登不上台面,他只配在暗处陪着褚秋绪玩猫逗老鼠的恶趣味游戏,只配将自己的爱丢进臭气熏天的垃圾堆里。
周慈开始后悔那日捡起了褚秋绪的皮筋,她是一片沼泽,你陷进去了,便决计走不出来。
“别玩我了。”周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