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沉重的心跳,明明是活人才会有的。

是什么在他的心中跳跃?

塞缪尔深吸一口气,双臂用力挣开抱着他的人,扔下一句:“我?去浴室洗把脸。”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出他所料,他刚走进浴室,往脸上浇了把冷水的空隙, 再抬起头, 镜子里不止照出他一个人,还有一只粘人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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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 是某个脑子坏成了狗的小伙,塞缪尔名义上的继子,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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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死贴着他不放的阿诺,和[塞缪尔]的记忆里, 以及地下室里被掏心掏肺的人完全不一样。

他上半身赤/裸, 饱满的肌肉在月光下呈现?出玉石般的质感;皮肤青白,像死了一样白他确实死了有一天?了胸口有一条扭曲的像蜈蚣一样的缝合疤, 看?起来还挺新鲜的;下半身倒还穿着条裤衩子,但光着的脚又把他拉回了恐怖直立猿的行列。

“母亲……”阿诺黄金色泽的大眼?睛清澈又愚蠢,里面?的委屈都?快溢出来了。

塞缪尔瞬间黑脸:“闭嘴!”

阿诺被凶,瞬间不说话了。

塞缪尔则翻了个白眼?,开始漱口。

他真的服了。

昨晚,就是在这个地方,他被阿诺摁在冰凉的瓷砖上,这个按理说已经埋土里的青年像只纯真的小狗一样,在塞缪尔的身上到处拱、到处嗅。

事发突然?,塞缪尔被吓坏了,他当时根本来不及多想,下意识挣扎起来。

他压根没搞清楚阿诺诡异的状态,也没看?懂阿诺从动作到神态哪哪儿都?不对劲,慌乱之?中他一巴掌甩到了阿诺的脸上。

阿诺立刻就停止了在他身上探索的工作,喉咙里挤出一声委屈的、小动物似的呜咽,嘴巴一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硬生生给塞缪尔看?出了几分愧疚感。

事实上,无论在原身的记忆里,还是地下室美强惨状态下的惊鸿一瞥,阿诺毫无疑问都?是个英俊的青年。

他有着热情?的火红色头发,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像陈年的葡萄酒一样暗红色醇香,眼?睛像黄金一样闪耀,五官应该是出自雕塑家的手,每一道转折都?帅的惊心动魄。

明明是狡黠的长相,此刻却像只热情?遭到拒绝的可怜小狗一样,塞缪尔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

难道他其实没死?卡修斯主教和管家一起骗了我??

为什么要骗我??阿诺这失了智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塞缪尔还没想明白,他不过因为青年委屈到泫然?欲泣的表情?而?心软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狗头。

然?后,就遭到了小狗更加热情?的对待刚刚的挣扎中,他衬衣的领口不慎散开,露出了大片胸膛。

白花花的皮肉和隐约的黑线,在夜的笼罩下,有一种黑色网袜里挤出一点丰腴肌肤的美。

某只刚觉醒小狗人格的、正处于新生儿依赖母亲的身躯中的小青年狠狠咽了咽口水。

他似乎闻到了某种温柔的体香。

于是小狗脑袋不做他想,嗷呜一口咬了上去。

塞缪尔:“……”

塞缪尔先是一愣,但胸口濡湿的、温柔的触感让他迅速回神。

塞缪尔一头黑线,他忍了忍,但就是这一点微小的退让,让某个嘬得?正欢的小狗察觉到了一点危机,于是更起劲了。

忍无可忍。

塞缪尔以又一个响亮的巴掌结束了这荒谬的一幕。

……

十?分钟后,塞缪尔黑着脸迅速洗漱完,他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冷眼?打量着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