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笑着说?道:“希望有?一天,你也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名。”
桑落总觉得,和哈特先生的午后相处,有?着浓浓的网络聊天的味道。
他不知道哈特先生的真实?姓名和真实?容貌,而且由于身体缺陷,哈特先生也没办法给他发“语音条”又或者是打“语音通话”,两人就像是网友一样,纯靠打字聊天。
古早网络交友,也就是这样了。
如果哈特先生愿意在什么?时候,让自己一睹他真容,并告诉自己他的真名,算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网恋面基?
桑落垂下眼帘,偷偷笑了一下。
随后,哈特先生向桑落要回了那张废弃草稿纸。
桑落看着男人用戴着皮手套的手,仔细抚平纸上的褶皱,然后把它小心夹回了写满他们聊天记录的笔记本里?。
那种自己的东西,被他人好好珍藏的感觉,让桑落心里?熨帖极了。
他对?哈特先生说?:“我总是觉得,我在您这里?,得到了许多?难以为报的善意对?待。我希望之后,能以同?样的方式回报您。”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歪了歪脑袋,像是在无声地?询问,你要怎样回报我呢?
桑落笑容灿烂地?承诺道:“等之后,我要离开红石榴小镇时,我会把所有?鬼故事的手稿装订好送给您,当作是纪念。”
只是说?完后,他久久没有?等到哈特先生的回答。
只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继续埋头写作。
期间,桑落偷瞄,发现对?面的男人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
我应该没说?错话。桑落放下心来。
·
今晚的演出氛围依旧热络。
因着昨夜的大雨,酒馆没有?营业,被桑落之前留下的悬念钓了整整两天的客人们,对?于夜晚脱口秀表演的激情更?盛以往。
他们甚至自发地?,把椅子搬到了离舞台特别近的地?方,并且放下了手中的啤酒与?下酒菜,连最爱抽烟的几?位女士,都?把缀了宝石的长杆烟枪收了起来。
包括酒馆的胖老板和几?个?服务生,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舞台上,桑落抑扬顿挫、情绪渲染饱满的鬼故事脱口秀。
只除了,本该最最捧场的那位客人桑落的榜一大哥哈特先生,他在脱口秀开始前,匆匆离开了酒馆。
走之前,他到点单台付款了一瓶香槟,说?是送给体育生的表演赏金。
而后,没留给桑落一句话,匆匆离开。
桑落看着舞台下方,专注地?听他讲鬼故事的熟客们,略微有?些走神。
虽然长久以来的专业素养让他保持住了状态,可桑落的内心,仍是有?些慌乱和失落。
因为一直以来最为支持他脱口秀事业的男人,现在不在现场。
他为什么?匆匆离开?
有?什么?事那么?着急?
明明以前,都?是会坐在第一排听自己讲话,然后在表演结束后,等在后门,送自己回旅馆的呀。
……
寂静的深夜。
在红石榴小镇的上空,有?一些常人难以察觉的异样。
让原本还能瞧见?一点稀疏星光的夜,突然变得更?黑。
是浓雾从上至下,从天空压向地?面。
如一朵巨大的深灰色的蘑菇云似的,浓雾在小镇的中心散开,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四面八方奔袭而去?。
浓雾甚至遮盖住了小镇高层建筑的顶端。
在小镇的边缘,伸手不见?五指。
就是在此生活了几?十年?的当地?居民,也不可能,从这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