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姣好的身形一览无余。

至少在无处不在的浓雾面前,是一览无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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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吃过午饭后,桑落照例前往酒馆。

这一次,不用他说?,坐下没多?久,女服务生就把红茶送了过来。

同?时,还有?一碟甜甜的栗子蛋糕。

“这是?”桑落为了省钱,从来都?不点甜品。

红茶的钱也是从他的月薪里?面扣。

“是那位爱穿风衣的先生。昨天下午买单时,他交代了,以后每天都?给你上一碟栗子蛋糕,记在他的账上。等晚上观看你的表演时,他会和酒水一起买单。”女服务生朝桑落眨了眨眼睛,“我要是也有?你这样的好运,有?一位男士愿意为了我买单就好了。我一定会嫁给他。”

桑落被她的打趣闹得脸红,哼哧哼哧半天,没说?出话来。

好在女服务生并不打算继续逗他,放下餐点后就离开了。

桑落一口软糯绵密的栗子蛋糕,一口清香微涩的红茶,吃得好不快乐。

等到身着油蜡风衣,戴着宽檐礼帽的男人推门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角落里?,桑落含着叉子,满足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的模样。

“下午好呀,哈特先生。”同?样看见?了男人的桑落,开心地?朝他挥了挥手。

两人对?坐,用男人昨天新买的手工笔记本,像写信一样交谈。

植鞣革的纯手工牛皮笔记本,在两人之间传递。

哈特先生:为什么?不用我送给你的羽毛笔?

桑落:因为觉得太漂亮、太珍贵了,有?点舍不得用。

哈特先生:但是东西买来就是用的,它的价值就是让你使用。

桑落:好的,等现在这支彻底不能用时,我会开始用您送给我的。

大概哈特先生对?这个?回答挺满意,等笔记本再次递过来时,上面竟然是一个?简笔画的笑脸。

这一点点超乎男人惯常稳重性格的俏皮举动,让桑落很是惊喜。

总觉得,和神秘的哈特先生,距离又拉近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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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桑落突然想到,“我一直是用艺名的,我不是介意什么?,但是,您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名叫‘桑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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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问话,让对?面的男人静默了许久。

久到茶杯里?的热气散去?,茶水变得温热时,哈特先生才慢吞吞地?用羽毛笔,在刚刚他们的聊天记录下面,继续写道:你不喜欢我叫你名字吗?我以为你会认可我以真名叫你。

这下,换桑落被问住了。

他急急解释道:“不是,你可以这么?叫我,只是我想不明白,”桑落挠了挠头,憨憨地?说?,“我忘记我是什么?时候告诉你的了。”

桑落觉得,光明磊落的哈特先生,是不会做出什么?侵犯人隐私的事情的。

一定是自己有?什么?没留意到的纰漏吧。

果然,哈特先生磨磨蹭蹭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之前那本写完的笔记本,翻开,纸页中央,夹着几?张泛黄的草稿纸。

它们大多?布满被揉捏成球过的褶皱痕迹。

又被人小心地?拾起、展平、妥善收藏好。

“好像是我扔的废稿……”桑落喃喃道。

哈特先生小心把其中一张,已经被本子压得很平,却?仍是不可避免的有?密密麻麻折痕的草稿纸,递给桑落。

是他们相约在下午的酒馆,剧透鬼故事的第一天,自己在哈特先生来之前拟的一些废稿,被自己揉成团,随手扔在了桌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