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着眼泪擦地毯,能擦得干净些,好像露出盘长结原本的样貌,就能改变些什么。
傅臻坐在一片明亮的灯火里,眼底却比夜色还要浓重。
他直直地凝视她,心中燃起的无名之火久久无法平息。
他不知道她哪来的执拗。
沉吟良久,终于从圈椅上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玉照宫的下人都死绝了吗,这里用得着你?”
阮阮赌气似的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回答。
突如其来的躁郁,他居高临下地睨她:“听不懂朕的话?”
他双拳负在背后攥得极紧,发出“咯吱”的脆响。
直到见她去处理地上的碎瓷片,他蹲下身猛地夺过她的手。
瓷片在她手里,可平滑的那一面对着她的手掌,尖利的四个边角却对准了他的指腹和掌心。
阮阮当即慌了神,想要松手,可他将瓷片和她的手一起握在掌心里,甚至还越勒越紧,有鲜血顺着指节缓缓渗出来。
阮阮急着去掰他的手,眼泪簌簌而落:“陛下,你不要命了?你快松开!”
他冷冷盯着她,任凭尖锐的瓷片身上嵌入皮肉。
这点疼痛对他来说微不足道,反倒激起他心中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