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代旁人开口的习惯。待你解开灵术,自个儿说与她听吧。”衡云子话锋一转,“我此回南下除魔,听得了几个有趣的故事,要听么?”

这应答虽在料想之中,但温鹤岭仍不可避免地涌起一丝失落。

他沉默半晌,最终只应了声是。

***

翌日,铸器阁。

桑褚玉刚摆出雕刻兽牙的工具,外头就有人敲门。

她头也没回道:“进。”

“吱呀”一声,木门从外拉开。

有脚步声响起,不过很快便又停住,随后是一阵轻而又轻的嘶气声。

桑褚玉偏头看去。

却见巫盏退出门外,轻捂着下颌。他的面前,悬晃着几串兽牙

除了她昨天雕的那枚,其余几颗兽牙鬼气都没散尽,她就索性挂在了门上。

那兽牙尖锐,他估计是进来时不小心被刮到了。

见他轻抿着唇,桑褚玉正想问他怎么样,就眼睁睁看见有血从他的指缝间溢出。

……

纸片人吗这是。

看来衡云子说得不错,这人的确挺脆的。

“早上挂这儿忘取了。”桑褚玉走过去摘下兽牙。

上次他在树林好像也是这样,树枝子轻一刮就会受伤。

“无事,不过轻伤。”巫盏熟稔掐诀,止住了血。

近距离看见他下颌上的伤痕,桑褚玉无意识冒了句:“温仙友也是这样,身上随便一掐就会留印。”

巫盏手一顿,看向她,眼底情绪莫名。

桑褚玉:“……”

坏了。

“温仙友”成口头禅了。

【虐心值+1,已积攒82点。】

口头禅好啊。

不过

她没忍住轻轻嗅闻了两下。

好香。

是因为流血了么?

第 25 章

那股异香带来一阵恍惚。

“你的血,很香。”桑褚玉稍顿,“是何物催动了蛊虫?”

“鬼气所致。”

“你这蛊虫似草,什么风都摇得动。”

这话使得巫盏怔了瞬,随后轻笑出声。

“是太脆弱了些,经不得风吹草动。”他稍顿,一改话锋,“召野今早也想过来,但我想无上与太衍到底是两门两派,便让他留下安心修炼了。”

桑褚玉点点头。

所以这跟她有何关系。

巫盏接着说:“他性情张扬,行事向来冲动率性,若何处冲撞了桑姑娘,还要代他道歉。”

“没。”桑褚玉顿了顿,“不过你可以转告他一声,少下两封战书。”

之前那些信还能拿来引火,但前两天大师姐给她送来了好多火符,他递来的信便用不上了。

“好。”巫盏温和应了,又道,“他这脾性算得璞玉浑金,却也惹过不少麻烦。倒是温仙友要稳重许多,二人到底天差地别太衍天下闻名,想来也有温仙友一般的人物。”

弯弯绕绕了一大通,桑褚玉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巫召野跟她不是一个门派的,没什么来往的必要。

他和温鹤岭两模两样,她要想找什么代替品,也别找着他头上。

归根到底一句话:做爹的到底向着儿子。

桑褚玉神色不改,一手散开了芥子囊。

“师兄姐都是珠玉一样的人,自有他们的好,何至于拿旁人作比。”她从芥子囊中取出一支膏药,“大祭司,你那伤止了血,可伤口未愈,也疼,不如再涂点药。这药立竿见影,涂了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