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栖明微蹙起眉,正要说这样?不妥,旋即又想起那纸鹤。

他到底忍下,那股化出蛟尾时?的羞赧再度涌上,使他不自觉绷紧了脸。

他分外僵硬地倾过身。

屏息片刻,他轻轻吻住她的唇。

一点淡淡的酸甜被他攫取而过,溢散在唇齿间。

难言的愉悦轰然散开,将方?才发觉那气息源头时?的躁恼尽数压下。

他下意识收紧蛟尾,将她拉得?更近。

高束的卷发从颈侧落下,掩住了喉结微滚的动作。

但这生涩而谨慎的吻猝然中?断桑褚玉往后退了些,盯着他。

“师兄,”她道,“你根本?没把蛇信子变出来。”

蒲栖明一怔。

原本?就泛红的耳尖,一时?透出更为明显的淡绯。

“我有些……”“紧张”二字难以说出口,他转而道,“忧你惧怕。”

“看不见便不怕了。”桑褚玉抬手搭在他肩上,往后一压,使他靠在树上。

同时?另一手又捏了颗丸子出来,咬碎。

这回是普通的糖味。

清甜不腻。

俯身前,她提醒道:“这回别忘了。”

他确然没忘记。

吻着唇的刹那,一条细长?的信子轻易便滑过了下唇,托在她的舌尖底下,再轻轻往上一勾。

偏冷,像是一片竹叶扫过,勾出明显的痒意,朝四周扩散开。

她本?想说行?了,可还没有所动作,那条蛇信便缠了上来,如同他的尾巴绞缠着她一样?。

随他缠动,渐生麻意,丹药化开的清甜也仿要被攫取个干净。

如此过了小半炷香,那蛇信子终于松开。

两人的气息都已又重又急,那条蛇信子也在他退开的瞬间恢复了原样?。

桑褚玉压着微促的呼吸,问他:“尝出什么味了?”

“不曾尝出。”蒲栖明道。

桑褚玉只觉怪异:“可惜我不是蛇族,不清楚是何感受。”

她又捉了颗丸子出来吃了。

“方?才吃的这枚丹药是酸的,是真是假?”她问。

蒲栖明思忖片刻,留神着她神情间的细微变动。

最?后道:“应为假。”

“师兄自辨真假。”桑褚玉啄吻他一下。

让人忍不住蹙眉的酸味散开,蒲栖明只道自己答错了。

两人一颗接一颗地猜下去?,含含糊糊地记着输赢。

不知何时?,缠在腰间的蛟尾已经松开了,被她坐着。

相较于他彻底化蛟时?,现下的蛟尾没有那般坚硬。

随着他呼吸,尾巴也在不安地动着。

桑褚玉搂着他的颈,分外清晰地感觉到那蛟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师兄,”她的手臂搂得?更紧,在相融的呼吸间断续道,“你……你尾巴别用手。”

说话间,风吹得?树叶乱响。

蒲栖明同样?气息不稳,拥着她道:“此处不妥。”

“那便在木屋里。”

2.

她说的木屋,去?年还在树上。

不过被雨淋坏了,她又重新做了个,比以前宽敞些。

但容下他二人,还是不免显得?拥挤。

蛟尾移开后,他果真换作了手。

桑褚玉半躺在榻边,身后靠着半截蛟尾。

蒲栖明便这么跪坐在她身旁,仅一条胳膊半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