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站起来就站起来,让他停就停,坐上车还知道自己系安全带,实在是乖得不像话。

不像他爸,每次喝醉都要大半夜拉着他妈听智取威虎山,还要即兴唱上两段。

本着自己惹的祸自己负责的原则,怕人喝多了半夜出什么问题,阮益没把余苏杭送回去,而是带回了自己家。

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余苏杭一觉直接睡到了天亮,中途连姿势都没怎么换过。

第二天一早,余苏杭在陌生的环境里醒来,第一反应是,昨天的愿望成真了。

再一转头,他看到了床头摆着的相框,照片里阮益冲着镜头笑得开怀。

意识到是自己想错了,余苏杭眼里的光逐渐熄灭下去。

没有人可以依赖另一个人活着,道理他都明白。

可他体会过最真切的疼痛和爱,那都是谢淮给过他的,刻进骨血,永远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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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阮益被一阵尿意憋醒,放完水回来顺路想看看余苏杭,于是眯着眼去开主卧的门。

把手轻轻转动,阮益困倦的脸出现在门口,脸上还带着睡出来的压痕,发现人已经起床的一瞬间还有点惊讶:“诶,你醒这么早啊。”

天气热,阮益在家穿得很随意,老头背心沙滩裤,圾拉着双拖鞋,从头到脚都透着股懒洋洋的气息。

“昨天太晚了就没送你回去,”他抓了抓堪比鸡窝的头发,打着哈欠随口问道:“你昨天怎么喝这么多,受什么刺激了?”

这话完全是随口问的,余苏杭却半天没说话。

阮益揉了把眼睛,大脑清醒了几分,试探道:“……上次来接你那个,是你男朋友?”

“嗯。”余苏杭应完声,接着又摇头,“不是。”

阮益大胆猜测:“吵架了?”

余苏杭:“没有。”

看他的表情,再联想到他昨晚的借酒消愁,阮益突然明白了什么,善解人意地岔开话题:“你早饭想吃什么,我点个外卖,或者一会儿咱俩出去吃。”

余苏杭:“你家有什么食材吗?”

“……没记错的话可能还有俩鸡蛋,我也不确定还能不能吃。”阮益抱着胳膊耸了耸肩,非常无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做饭,买了也是浪费。”

余苏杭沉默两秒,说:“去我家吧,前天买的菜还在冰箱里。”

“啊,也行。”阮益说完又打了个呵欠,转身往卫生间走,一边问:“你今天不上班吗?”

“这两天调休。”

隔了一会儿,阮益吐掉嘴里的牙膏,远远地说:“你也该休息两天了,天天不是加班就是加班,也不嫌累。”

余苏杭不置可否。他倒没觉得有多累,只是单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以前工作日上班周末打工也是一样过来了,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他忽然记起上个月,郁蓝从微信问他有没有时间回Sucre tressé帮忙,被他婉言拒绝了。

说是触景生情也好,睹物思人也罢,总之余苏杭暂时不想再回去。

现在想想,他和谢淮认识不过一年多,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半个四季,短到一眨眼就能回忆完,长到每分每秒都像一辈子。

敲门声突兀传来,打断了余苏杭的伤春悲秋。阮益探头进来说:“新毛巾和牙刷给你放卫生间了啊。快点快点,昨晚上去找你都没来得及吃饭,饿死我了。”

余苏杭:“……”

怪不得动作这么麻利,感情是饿的。

·

余苏杭住的这片阮益以前来过,他记性好,导航都不用开,隔着大老远就看见了楼墙上刷着的大大的“拆”字。

下了车,阮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