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跟我出去一趟。”说这话时,谢淮的手里拿着个乳夹,在余苏杭胸前比划了两下,又兴致缺缺地丢回抽屉。

余苏杭一愣,他们现在还没脱离情景,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谢淮这是要……

“界线,还记得吗,你去过的。”谢淮好像知道他在疑惑什么,解释道,“就是上次我约你见面的地方,Line的线下俱乐部。”

余苏杭怎么会不记得,就是在这里,在那个逼仄狭小的厕所隔间,谢淮默许了他的僭越和放肆,附赠了一个不确定的承诺,以及一个温柔的吻。

再次站在界线门口,余苏杭难免有些恍惚。

和上一次不同的是,他是光明正大地跟着谢淮一起来的。

他不再是无人认领的狗了。

跟在谢淮身后上楼梯时,余苏杭显得非常镇定,项圈上的金属扣在吊灯下泛着光。

坦白讲,他已经想不太起自己第一次来时的心情了,大概是紧张、忐忑、期待,甚至夹杂着一点质疑。

那个时候他内心其实很怕这一切只是个陷阱,但他还是来了。

就算是陷阱,他也跳得义无反顾,一点退路都没给自己留。

因为有了前一次的经验,余苏杭这回并不显得多么紧张,但也仅仅是有进步而已。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余苏杭所经历的所有的调教都是在只有他们两个自己知道的私密条件下进行。完完全全暴露在外人眼中,这还是第一次。

下车前,余苏杭就已经自觉改口了,此刻正襟危坐在谢淮身边,眸光却落在他的短靴上,喉结十分隐晦地动了动。

今晚界线大概有什么活动,来的人格外多,但奇怪的是,没有人敢靠近他们所在的区域。所有的嘈杂和窃窃私语像一个圈一样围着他们,圈中央的余苏杭却什么都听不见。

从踏进门的一刻起,他的所有感官都属于他的主人,属于谢淮。

面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应该是有人过来了,随即在谢淮旁边坐了下来。

“舍得带出来了?”应凛的视线扫过他身边的青年,淡淡地说。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谢淮眉毛一扬,“叫人。”

余苏杭这才有了反应,“先生好。”

他并不知道来人是谁,这个称呼只是出于礼貌。

“错了,叫哥。”谢淮握着他手腕招财猫一样朝应凛晃了晃,“以后私底下跟他不用客气。”

应凛皱了皱眉,但并未反驳。

余苏杭心里惊讶,但很快就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安静地任谢淮摆弄,注意力始终在他身上。

人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做到专心其实并不难,尤其是对于余苏杭来说,这应该算是一种长处。

然而当时为了练这一项,余苏杭可是实打实地吃了不少苦头。

谢淮会让他保持一个姿势,限定时长,然后故意在他耳边制造声响干扰他,或者突然提问,要求他立刻回答。

但凡余苏杭的注意力有半分不集中的迹象就重新来过,顺便在备忘录里计数,一次走神换十下,道具蒙眼盲选。

运气好选到散鞭也就算了,然而余苏杭实在不算是个欧皇,每每都选到什么皮拍藤条,最背的一次选到了一柄三指宽的紫檀木雕花戒尺。

当时谢淮还非常惋惜地叹了口气,将手机上的数字报了出来,“八次,好像有点多啊,杭哥能撑得住吗?”

接着又自顾自说:“撑不住也得撑,谁让你今天表现这么差劲。”

半个小时八次,这个数目确实不太好看。

余苏杭垂着头没说话。他现在已经彻底改掉了咬嘴唇的习惯,算是一个大进步。

不等他有反应,谢淮拿过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