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并没有上楼，只是重复了一遍侧卧在楼梯右手边，接着就去做饭了。

余苏杭一手一个箱子提上楼，推开门才发现，说是侧卧，其实大小和主卧差不了多少。床单被褥都是新换的，米色的壁布和纯白的窗帘让人格外舒心。

房间里的衣柜大得吓人，余苏杭那点衣服仅仅占了丁点空间，剩下的一大片空空荡荡，对比鲜明。

他正弯着腰叠衣服，身后突然传来敲门声。一回头，谢淮正倚在门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杭哥，聊聊吗？”

卷曲的叶片在沸水中缓缓舒展，浓郁的茶香萦绕在鼻尖，余苏杭安静地坐在沙发上，难得有点局促不安。

“尝尝，前几天刚从我哥那拿来的，他可宝贝了。”谢淮将茶杯往余苏杭的方向推了推，献宝一样。

后者也顾不上烫了，端起来抿了一口，接着放回去，“您想跟我说什……”

“其实我不太喜欢绿茶，我更喜欢普洱。”谢淮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说：“绿茶喝下去开头总是苦的，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这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余苏杭不知道该怎么接，于是附和般地“嗯”了一声。

“我以前没谈过恋爱。”谢淮突然说，“sub倒是收过，但是从没遇见过能让我喜欢的。”

余苏杭的睫毛颤了两下，屏住呼吸等着他说下去。

谢淮强势而不容拒绝地盯着他，“你是第一个。大概也是最后一个。”

余苏杭怔住了。

谢淮：“瞒了你这么久，我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但是不管以前的River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那都不是谢淮的本意。”

他似乎也有点把自己绕晕了，抓了抓头发，停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又说：“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是在玩弄你的感情，我……”

“我明白。”余苏杭轻轻地抓住他的手指，“您不用解释，我都知道的，先生。”

谢淮沉默地看了他几秒，忽然问：“你是我的小狗吗？”

他问得那样认真，目光却很笃定，像小朋友终于得到了心爱的玩具，明知道答案是肯定的，还是忍不住确认主权。

余苏杭没有立刻回答。

他从沙发上起身，端端正正地朝着谢淮跪了下去。

耳根在发烫，心跳快得像要冲破胸膛，余苏杭微仰着头，眼神不闪不躲，以同样笃定的语气虔诚地回应他：“是的，先生。我是您的。”

谢淮像是松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后颈，低声道：“我说过，我喜欢你，所以我不希望给你留下的回忆里有任何的不开心。”

他低下头去，跟人碰了碰鼻尖，“你是我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让你难过。”

呼吸近得像要融为一体，余苏杭眨了眨有点酸涩的眼睛，问道：“那您呢？”

谢淮：“我不会。”

他一字一顿地重复：“我永远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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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件事。”谢淮松开他，拍拍身边的位置，余苏杭反应很快，起身并排坐到旁边。

谢淮扯了个抱枕过来垫到背后，又朝他的方向靠了靠，状似无意地问：“你之前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能答应我。”

旧事重提，还是在这种时候，余苏杭无声地睁大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等他说下去。

“这么问好像有点自恋，但是杭哥，你当时说的那个人，”谢淮尽量维持着冷静的口吻，“是我吗？”

空气忽然沉默了，只有盘旋不散的茶香萦绕在周围。

等了几秒，谢淮说：“回答问题的时候犹豫，你知道后果。”

余苏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