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点道德绑架了。来消费并不是义务,W市的甜品店不知道有多少家,对方为什么非要选这里?就为了喝一杯他做的味道非常一般的咖啡?
还是为了……咖啡上画的那颗简陋的爱心?
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受控制地被撬开了一丝缝隙,他一直以来坚信的东西忽然就开始不稳固了。
梦里的画面再次盘旋出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截然不同的两个身份。余苏杭不敢再想,换好衣服依次关了灯,背着包锁门的时候忽然注意到台阶下有个模糊的人影。
他大着胆子叫了一声:“谢淮?”
对方似乎僵了一下,片刻后才慢慢放松,快步走上台阶,脸上挂着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笑容。
“不好意思啊杭哥,今天下午有事没过来。”似乎很不习惯跟人道歉,谢淮轻咳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
“嗯?”余苏杭有点惊讶,随即道:“没事,来不来都随你,又不是什么规定,不用跟我道歉。”
“是吗。”空气中传来一句极轻的叹息,余苏杭抬起头,正撞进对方盛着笑的眼睛,那目光中还有点说不出的失望,“我还以为杭哥会等我呢,我可是想了你一个下午。”
似抱怨似玩笑的一句话,却在余苏杭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他脑子仿佛卡壳了一般,红着耳朵愣愣地看着谢淮,一句话都说不出。
然而谢淮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拉着余苏杭往下走:“杭哥你刚下班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也没吃。走吧,今天我请客。”
直到面对面坐在火锅店里,余苏杭还没回过神,点菜的事直接推给了谢淮。谢淮也不推拒,在询问过他的意见后径自点完菜,捧着杯热茶惬意地品。
他可没说假话,他的确想了人一个下午,开会的时候走神走到连应凛都看不下去了,直言让他赶紧滚。
于是他就滚到这来了。
说起来,谢淮作为应家正儿八经的养子,跟应凛相差年龄又小,本该一视同仁共同培养。
然而他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正事一点儿不干,成天在外头惹事生非,应凛少不了跟在后面给他收拾烂摊子,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成年后才收敛了不少。
那时候应凛已经入圈有几个年头了,谢淮理所当然地跟着一脚踏了进来。
这兄弟俩的风格在圈里是出了名的迥乎不同应凛成熟沉稳,身上总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一看就不好接近,相比之下,总是笑眯眯的谢淮显然更受欢迎。
事实上,他也的确靠这张脸赢得了不少sub的芳心,不过还没听说有谁能在他身边待满半年的。
要是让外人知道大名鼎鼎的River居然对自己的私奴动了心,怕是会惊掉下巴。
谢淮看着青年耳尖还没消下去的红,心想,一辈子就栽这么一回,也不亏。
4⒃4 ▽8 ::
直到火锅局的后半段,余苏杭才渐渐找回了点神智。谢淮好似察觉不到他的异常,不紧不慢地涮菜,再用公筷夹到他碗里。
余苏杭平时并不是多么能吃辣,然而今天他仿佛失去了味觉,来者不拒,谢淮给他夹什么他都往嘴里放。
一顿饭吃到最后,余苏杭的鼻尖额头全在冒细汗,嘴唇也通红,像被人细细蹂躏过,看得谢淮眸色愈发深沉。
余苏杭对此浑然不觉,饭后谢淮去结账,他一个人站在门口等,心里想着下次找个机会也请人吃个饭,总不能白占便宜。
正想得出神,一只手忽然在他眼前摇了摇,而后变魔术般递过来一瓶牛奶。
余苏杭疑惑抬头,谢淮弯着眼睛冲他笑了笑,解释道:“牛奶解辣。”
“谢谢。”感叹于他的细心,余苏杭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