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蓝低头安静地p了会图,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哎对了,没事的时候可以坐收银台后面玩会儿手机什么的,我没意见的。”

余苏杭说好,她又放下手机,一脸八卦地看向他,“你有对象吗?”

余苏杭脑子里闪过River的名字,然后摇了摇头。

郁蓝继续八卦:“我说的是对象,不限性别的。”

余苏杭笑了,眼睛弯弯的,“真没有。”

话虽如此,余苏杭却在心里想,River算吗?不算吧,毕竟他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

后面的时间里,郁蓝花了点工夫教他收银,又大致说了一下各种甜点的名字和价格。

至于后者,她是这么说的:“能记就记,记不住就算了,反正旁边有标签明码标价,让他们自己看。”

余苏杭失笑,心说这么随便的老板还真是少见,他倒是开始有点期待这份工作了。

下午店里的客人比上午多了不少,除了大部分打包带走的,还有几桌留在店里吃的。

三点多的时候,另一个全职的店员过来上班了。余苏杭正在收拾餐盘,郁蓝走到他身后,非常哥俩好地拍了拍他肩膀,“秦时迁来了,收拾完这些你下班就行了,明天早上九点,别迟到哦。”

余苏杭答应着,视线刚好和那个叫秦时迁的男生对上,礼貌地点了点头。

那人一愣,接着面无表情地移开了眼,朝郁蓝说:“我去个厕所。”

等他走远后,郁蓝小声给余苏杭解释:“他不太爱说话,没什么恶意,你别往心里去啊。”

余苏杭说没有,便又低下头去收拾桌子,心说他可能怎么会跟一个年轻人计较。又想到自己,他又比人家强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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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从包厢出来,没做停留,一路下到一楼大堂,头也没回,对着后面低眉顺眼的两个人抬了抬手,“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说完从旋转门径直走了出去。

来的时候门口车位满了,他把车停在了隔壁那家甜品店门外,奶油的香味顺着门缝飘进鼻子。

有点腻,估计会很甜,不是他爱吃的味道。

牧马人车灯闪烁了两下,谢淮漫不经心地拉开车门,正要坐进去,余光忽然瞥见一个十分熟悉的人影。

他下意识回过头,瞳孔骤然缩了一下。

一个星期前拉着他袖子低声恳求的青年与面前穿着围裙低头摆椅子的人逐渐重合,和他只隔了一扇落地窗的距离。

鬼使神差的,谢淮轻轻甩上车门,朝着店门口走去。

推开玻璃门的那一刻,谢淮告诉自己,偶尔换换口味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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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苏杭适应能力很强,这才不过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有模有样了,丝毫看不出是第一天来上班。

郁蓝坐在一边刷视频刷得不亦乐乎,余苏杭把沾了奶油的餐盘餐叉摞在一起拿进后厨,出来时从她旁边经过,郁蓝头都没抬,完全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

余苏杭无奈地走回桌边,把椅子一一摆正,准备进休息室换衣服的时候,店门被推开了。

上厕所的那位到现在还没回来,他瞥了一眼戴着耳机专心致志玩手机的老板,在心里摇摇头,只能自己迎了上去。

来人看起来很年轻,穿了件短款外套,下身是黑色休闲裤加同色短靴,身材挺拔,目测至少比余苏杭高出半个头。

余苏杭离门口不远,能清楚看到他笑起来弯弯的眼睛,以及深棕色瞳孔里盛着的阳光。

那长相太有欺骗性,如果不是看到他从那辆牧马人上下来,恐怕会让人误认为是哪个大学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