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勉强他。

去缅因的事,程景森一周前提过一次,被尹寒以画廊开业前期准备工作太忙给拒绝了。这时再提,尹寒虽然气得咬牙,却也不能再摇头。

他穿好衣服,准备翻回驾驶座,又被男人给摁住。

“生气了?”程景森眼底带笑,明知故问。

尹寒一双漂亮的眼睛瞪着他,说,“你本质就是个流氓。”每次他骂人时,就会无缝衔接转换为中文。

男人一点不恼,难掩宠溺地说,“之前都骂我混账,现在改成了流氓。这么说来流氓还是比混账要好一点?”

尹寒有阵子没陪程景森出席这种纸醉金迷的筵席。

吃肉!管理三二伶衣《柒伶柒衣寺六》

他不喜欢甜腻的香槟和脂粉气,也不喜欢那些贴在脸上好像撕不下来的笑脸和逢迎。可是既然去了,他还是妥帖地将自己收拾了一番。

缅因这边新建的赌场即将开始试营业期,合作人有意讨好程景森,给他们安排住在波特兰最豪华酒店的海景套房里,正对着满山红色和壮阔无边的天水一色。

程景森靠着阳台扶栏抽烟。尹寒从套房里间走出来时,男人愣了愣。

尹寒没穿过去那些稍嫌艳丽的秀场服饰,改换了一身精悍笔挺的黑色衬衣西裤,曾被他刻意收敛过的凌厉气质,在简约衣饰的衬托之下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他走到男人面前,嘴角微微勾起,“今晚程先生就别带情人了,带个保镖以防万一吧,我替你挡酒,护你周全。”

露台外就是一望无垠的山海。黑衣少年立在长风之中,眼底是干净而热切的爱。

聪明如程景森,如何不明白尹寒的天赋与骄傲。他曾为复仇而隐忍蛰伏过,后来又因深爱而收敛妥协。他知道和程景森这样的人在一起不可能不做出让步,男人给了他前所未有的感情,他的回报是甘愿放弃自由。

天空海阔,他已不是那只展翅任飞的游隼。可是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他始终是桀骜不逊的少年。眉目间未曾蒙尘,胸壑里有星辰大海。

程景森突然心口一热,将尹寒一把揽到自己怀里,说,“小寒,跟在我身边,委屈你了。”

尹寒下颌抵在他肩上,神情温柔,“怎么会,程先生。我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你。每一次你回头时,我都在你身边。”

番外三

声称要出面挡酒的青年,最终神清气爽地从宴会上离开了。

程景森怎么舍得让尹寒喝酒,他自己带了三分微醺,按捺着一点薄怒,直到返回宾馆。

波特兰是一座白人为主的城市,尽管尹寒穿了一身毫不张扬的黑衣黑裤,他那种东方式的凌厉俊美仍然在会场里收获了不少瞩目。

原来爱与不爱的差别如此巨大,程景森想不明白曾经那个想把尹寒当做珍稀藏品一般领到外人面前招摇过市的自己是怎么想的;现在有谁多看尹寒一眼,他就立刻想把青年直接带回家,锁在卧室里谁也不让见。

两人刚一进屋,灯还未点亮,尹寒就被男人摁在了门上。漆黑中降临的热吻仿佛裹挟着一点就着的火星,将隐埋在两人体内的情欲迅速引燃。

这些时日因为程景森进行戒断治疗,尹寒忙着画廊开张,他们做得很少。

压抑太久的身体极度渴望撩拨和爱抚,就连手指的一点触碰也带来酥麻透骨。尹寒被吻得缺氧,感受着程景森指腹移过的地方随之泛起一片电流,他甚至不想让这一切推进得太快。

长夜初临,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感受对方的灵魂和身体的温度。

他摁住男人意图解开扣子的手,低声说,“Sean,让我来......”

程景森顿了顿,眯着眼盯住那张半掩在昏聩中却愈显清艳动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