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挣脱牢笼回到熟悉安逸的环境中,迟年像是从火盆中拿出被灼烧的手,疼痛突然就被放大,他久久不能放松紧绷的神经,即便是在学校的实验室也总觉得很没有安全感。

“哗啦”一声,桌上的电子秤被碰倒,迟年恍惚的神思倏地回笼,手忙脚乱地扶起桌上的器材,抬头很不好意思地跟大家说抱歉。

“你怎么了?”旁边帮他一起整理的于小雅小声问他,因为他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迟年很勉强地笑了一下,表情苦涩,“没事,有点累,不好意思啊。”

“你先去休息吧,我来整理就好,没剩多少了。”

“没关系,两个人快一点。”

迟年这两天不管做什么都很容易走神,他感觉有点神经衰弱,一直断断续续地偏头痛,晚上睡觉也总是做噩梦,恐怖的怪物样子和陆封覃的脸交错出现,然后惊醒。

他甚至有点不愿意出门见人。

倒在沙发上,疲惫和紧张得到些许的纾解,他闭着眼准备眯一会再起来做饭,结果就这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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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一阵外力推搡,迟年在被挤压变形的梦中醒过来。

他条件反射地直起身,看着迟月,眼神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迟月蹲在沙发边,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语气担心,“你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迟年晃了晃一团浆糊的头,揉着眼睛说:“没有,就是有点累。”

“那也不能睡在沙发上啊,灯也不开。”迟月起身走到一边打开灯。

“你怎么跑回来了,学校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