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话的时候都会走神想起迟年不搭理他的样子。

拿起手机打给司机,他知道迟年不会接他的电话所以选择不给他打。

另一边的司机正在车里打消消乐,越打越上头,逐渐忘记本职工作,直到陆封覃的电话跳出来,他才发现迟年已经离开一个多小时了,吓得他手机差点扔出去。

“……喂,陆总。”

“迟年出门了吗。”

司机如实汇报,“出来了,我跟着。”

“去哪了。”陆封覃掐了烟,看到楼下的园丁正在处理每一个球根的须根,并在底部切掉一层表皮,刀很快,球根立马露出白色的部分。

“医院。”司机回答。

陆封覃骤然回神,“医院?去医院做什么?”

群/②·③06九:②‘③“九*6+还有福利"

当陆封覃赶到医院,带着人挨个在病房诊室找迟年的时候,迟年正躺在手术台上,等待医生为他清洗标记。

“麻醉的时候会有些疼,你忍一忍。”医生双手半举在空中,穿着绿色的手术服,低头跟他说。

迟年一向很会忍耐,无论是疼痛还是别的什么,他觉得只有忍耐才能让事情顺利进行下去不出意外,他的人生和精力不允许意外再次发生,因为他很不喜欢那种失控的感觉。

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他的心情非常平静,短短的几个月里,他觉得自己又变了一个人,当然他也很不喜欢这种改变。

麻醉让他陷入沉睡,他的意识逐渐散开然后消失。

陆封覃将医院翻了个底朝天,他生平第一次这么慌张,因为他有一种非常不好的,真切的预感,说不上来是什么,非要言明的话,可能就是迟年离开他的感觉,并且越来越远,好像他站在一片漆黑无边的空地上,想找都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开始。

有人过来说在挂号处查到迟年的信息,他正在手术室里。

陆封覃几乎是狂奔而上,没有人敢拦他。

那个预感终于变得具体化,连带着身体上的变化也更加明显,他的心里有东西正在流失,他能感觉到。

跑到手术室门外的时候,他呼吸不再平稳,按在门上的手有些颤抖,他用了些力气想要推开那扇门,门从里面锁上了,在他试图采取暴力措施的时候,手术室顶上的灯灭了,过了几分钟,门被打开。

刚拉开一个缝,陆封覃就重重地掀开,他直接闯进去,一把揭开隔挡帘,看到迟年趴在那张冰冷的床上,脖子上裹满了纱布,周围的皮肤上沾着凝固的血迹。

愤怒和痛苦一瞬间从他的胸口爆开,扩散到全身每一个角落,他攥紧了拳头,吓得几个护士不敢上前询问,直到他们准备将迟年推出去,陆封覃挡在路中间,压着声音说,“都给我滚出去。”

迟年最后被陆封覃抱走,下楼的中途他醒了过来,麻醉的后劲让他四肢无力,并且产生了幻觉。

他伸手碰了一下陆封覃绷紧的下颌,又缩回去,深深蜷在陆封覃的胸口,喃喃呓语,“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