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一日,祁谷的山门到底没有向阮翊泽打开。
青年不吃不喝跪在山门前数日后,终是被赶到的阮家人带了回去。
不久,徐沭禾听说了沉睡月余的阮二公子醒来的消息,只是奇怪的是,对方似乎忘记了许多事。
而阮家的大公子......
次年春末,徐沭禾听到了对方的死讯。
番外二
*
窗外传来了沙沙的雨声。
带着些许湿润的空气从微掩的窗户缝隙间窜进室内,轻轻荡荡地落在了床上青年微蹙的眉宇间。长而卷翘的鸦色睫羽忽地轻颤了几下,睫下紧阖的狭长凤眸随之缓缓睁开了眼帘。
“周拓......”身旁掌心触碰的地方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空荡失温,浅色眸子里惺忪的睡意尽数褪去,阮翊泽撑起有些乏软的身子环顾了一圈昏暗的卧室,仍没能找到男人熟悉的身影。
“嗡嗡”
恰在此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地发出了一阵接连的震动。
望着屏幕上骤然亮起的名字,阮翊泽眉宇蓦地一舒,伸手拿过了手机,
“醒了?”电话刚一接通,那头便传来了道低沉的嗓音。
“你出门了?”
“嗯,到超市这边买点菜,等会儿就回来了......麻烦称下重。”周拓似是在和超市的员工说话,跟着又听他转口道,“你帮我看下电饭煲里的粥熬好没有,好了就盛出来,待会儿我回家再做点凉菜。”
“好。”阮翊泽语气平和地应道,随手推开了房门。喧闹的人声与背景音扑面而来,他走过去将电视声音调小了些,抬眼看了眼窗外晦暗的天幕,“你带伞了吗?”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略微惊讶的声音,“下雨了?”
“嗯。”阮翊泽拿起茶几上放着的那杯凉开水喝了一口,“你在超市门口等着,我来接你。”
“几步路的距离,我跑回来淋不到什么的。”周拓说,“你在家里待着就好了。”
阮翊泽走到厨房将电饭煲内胆取出放到一旁,“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到。”
听筒里的声音顿了顿,跟着便听那边传来声有些无奈的轻笑,“那你出门前记得把早餐吃了,牛奶和鸡蛋在锅里温着的。”
...
渝地夏季的雨总是潮湿又闷热。
阮翊泽向来讨厌这样的天气,浸润在湿闷空气里的土腥味会透过皮肤直接渗进血管,顺着血液流遍全身,让每一瞬的呼吸都变得沉重难受。日更期衣龄午扒扒午九龄
小区离超市并不远,只隔了两条街的距离。许是下雨的缘故,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阮翊泽撑伞站在人行道前,透过雾蒙的雨幕抬眼看向对街红绿灯的倒计时。
夹杂着水汽的风吹过,那股叫人烦躁的土腥味不知为何忽地变淡了许多。倏忽间,周围的景象如水墨般涤荡褪去,隔着朦胧的雨雾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他梦见过的那方陌生又熟悉的雅致小院。
院子里坐着两道身影,身形高大的男人似是困了,正缓缓将头倚在身旁那道修长人影的脖颈间。模糊的对话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阮翊泽听不真切内容,只见那昏昏欲睡的男人倏地坐直了身子,旋即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
坐在原地的那道身影纹丝未动,如同之前的每一次,只漠然地注视着对方离开。
应该追上去的……
他心底忽地有人叹息道。
“嘀”
刺耳的车鸣声骤然响起,阮翊泽猛地停下了脚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几乎快要走到了车道中间。鼻间的土腥味再次变得浓烈起来,而视野里那副模糊的景象也早已恢复成了熟悉的街景。
“不要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