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自然挠了挠一头卷毛，还有些尴尬：“那个什么……哈哈，程……尘，他还挺凶的哈……下巴给你咬成那样……”

宋慕白看傻子一样无奈地看着左自然，又觉得好笑。

“你说你手怎么那么欠儿？人戴个口罩怎么着你了，你非要去揭。”

“哎！我……”

“没事，”江澈手肘向后撑在栏杆上，面对着他俩，嘴角勾着笑了一声，“了了就是有点凶凶的。”

“哈哈……是吧……”左自然听着他那口气，有点没耳听。

宋慕白从他口里听出点特别的意味，收起笑意站直身体，犹豫一会儿正色道：“阿澈，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你现在把程尘当什么？”

江澈闻言愣了愣，没有来由，心头蓦地一跳。

左自然奇怪宋慕白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心说之前不还说是等到江澈自己主动说的嘛，虽然两人现在的关系显而易见，但也好奇江澈怎么回答。

两人都看着抿唇站在原地的江澈。

宋慕白看着沉默的江澈，笑了笑：“没关系，我就是想起来随便……”

不待他说完，江澈突然缓缓开口。

“小白，我……也不清楚。”他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困惑，继续道：“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他很特别，对他比较感兴趣，后来我越来越在意他这个人，直到……”

江澈把那句话咽了回去，“直到我和他在一起，我们在一起有几个月了，我觉得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他皱着眉困惑地看着面前的宋慕白，“小白，你说呢？”

宋慕白抿唇看着他，又看一眼站在旁边的左自然，慢慢开口，“感情这种东西一般来说应该问你自己的心，但是往往局中人反而认不清自己的心，阿澈你如果这样问我的话，”他想到一开始左自然说的江澈在器材室强迫程尘的那个吻，继续说道：“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我认为你的感觉是对的。”

宋慕白走近他，同他一起背靠着栏杆，“所以我今天才会突兀地问你这个问题。阿澈，我还有句话想跟你说。”

江澈点点头，道：“你说。”

“我想说的是阿澈你生日那天，佩姨邀请葛念来做客，我们心里都清楚对于你来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当时在座的所有人只有程尘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宋慕白转头看着江澈露在口罩外的一双眼睛，道：“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如果阿澈你能确认……自己对程尘的态度，或许这件事你可以考虑要不要告诉他，我想大概没有人希望被自己的男朋友所隐瞒，虽然这严格来说称不上隐瞒，毕竟你和葛念目前什么都不是。但如果程尘从别的地方听到一些莫须有的东西，难免不会多想。”

会多想么。

如果他要真的因为这个多想，江澈反倒要高兴坏了。

甚至萌生出就这样故意找人往严重了说，看他是什么反应的想法。

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

程尘和自己在一起并非自愿，最大的可能是他非但不会从给程尘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反馈，反而是在他面前自找难堪。

只会把那天在Hours碰到那个男性Alpha对他举止亲密，自己独自生气，随便对个醉酒路人发泄怒气，还差点强迫他的自己衬得像个笑话一样。

他那天给了程尘解释的权利，但程尘如果真的听信那些传言，未必给他解释的权利。

这样大概只会把他推得更远吧。

就像那天他说的，他并没有把自己当做他的Alpha。

江澈藏在黑色口罩背后的嘴角自嘲地勾了一下，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小白，谢谢你，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