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澈吃完三碗米饭之后,还要再去锅里盛,程尘放下筷子,叫住了他:“江澈。”
“嗯?怎么了?”
“你不许吃了。”
“为什么?怎么还不让人吃饭呢。”
“没有饭了。”
“怎么会?我刚刚看锅里还有呢。”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了。”
江澈闻言笑了笑,道:“好吧,可是了了做的好吃。”
程尘起身收碗,经过江澈旁边时声音微不可察,但江澈听得很清楚:“觉得好吃以后再做,你今天别吃了,一会儿撑坏了……”
江澈尾巴都要翘上天,嘴角的笑容越发大,忙帮着收碗跟在他身后:“了了你放下吧,我来洗碗。”
*
搬进江澈家里跟以往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上学、回家、做题、画稿。
非要说出什么不同的话,那大概就是江澈实在是太粘人了。
很多事情不天天在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是很难发现的,虽然他的粘人在之前已经初见端倪。
程尘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和江澈之间的平衡,他面对他越来越没有最开始那种被闯入自己既定范围的焦虑不安,他想是自己习惯了江澈在自己面前不停晃。
就像是一种脱敏训练。
心理学中,脱敏被定义为,通过反复暴露于负面的、厌恶的、正面的刺激物中,对该刺激物的情绪反应减少。
就像一开始他因为江澈贸然闯进自己划定的舒适区而感到焦虑心悸时,去找何医生聊天,何医生所说的那样尝试着去接受导致这个结果出现的诱因。想来就是“脱敏训练”的一种比较温和好听的说辞。
江澈作为他负面的‘刺激物’,经过这这几个月的‘脱敏训练’,对程尘产生的负面反应已经近乎于无。
程尘围着江澈出门时给他戴上的灰蓝色格子围巾低着头想。
现在他几乎完全接受江澈进入他的既定范围。
接受他的亲吻,他的抚摸,接受他抚慰自己的发情期。
回想这几个月来。
程尘意识到,他并不混沌。
他在清醒地沉沦。
有车从飞速旁边驶过,江澈拉了他一把,把人拉到马路里边,手臂搂着他肩膀,低头摸摸他的侧脸:“了了,想什么呢?车来了都不知道。”
程尘抿唇摇摇头。
江澈看他神色恹恹的,精神不太好,有些心疼,又觉得有些自责。
他第一次完完整整地拥有他,再碰上程尘发情期真的忍不住,做得有些过火,两人又都是初次,这两天估计把他折腾坏了。
江澈隔着黑色口罩偏头吻他发顶,问他:“了了你是不是累到了,要不我给你再请一天假,你在家休息吧?”
程尘仰头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扣扣〝群七﹕一零五?八﹑八ˇ五九零〃追﹐更〝本?文
江澈跟个抖m似的,被他瞪一眼心里还挺美,还要继续:“了了你脸色不太好,我……”
“江澈。”
“嗯,我在。”
“闭嘴。”
“好。”
现在是二月中旬,他们高三学生过了初四就到学校了,距离高考还有四个月,班级里后面黑板上的倒计时,各科老师们的耳提面命,班级里的学习氛围一天比一天浓厚和紧迫。
从上学期末江澈把程尘的同桌赶到后座之后,江澈就成了程尘的同桌,同学们对江澈和程尘亲密地同进同出少见多怪,在高考悬头的压力下更是无心关注更多。
只有两个人对他们俩仍然在意。
一个是不参加国内高考的左自然,一个是化学课代表吴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