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应晨大为高兴,狠狠地松了口气:“太好了!那问题就不大!”
害怕?什么害怕?被邪祟杀死有自己一个人飘一万年可怕吗?
这邪祟掐着她的脖子,但是握的不紧,黎应晨就随便乱飘,甚至还低头蹭了蹭有点痒,不太舒服。
黑袍男人触电般地收回了手。
黎应晨乐了。她背着手绕着黑袍男人飞了一圈,笑的眉眼弯弯:
“有人说过你的手很漂亮吗?”
……这都是什么话!
黑袍男人垂眸看着她,有些手足无措。
那眼神,怎么说呢……黎应晨眨眨眼。
感觉就像是你看着一只野猫。毛茸茸的,软乎乎的,太脆弱了,以至于不知道要怎么做,怕一不小心把她捏坏了。你把她拎着后脖子提起来,她还要喵喵叫着蹭蹭你的手。
野猫黎应晨这辈子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还在眨巴眨巴眼睛。
他伸出那只被称为“很漂亮”的手,极轻极轻地触摸向黎应晨的左眼。
黎应晨没有躲。
咚。
在那指尖与眼睛接触的一瞬间,黎应辰的心脏好像被重重地撞了一下。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侵袭了她。
她和黑袍男人在虚空中对视。
在这一瞬间,黎应晨的感官似乎突兀地融化了。
就如被吃掉的那一刻一样。她看见星空,看见冬日的雪山林海,看见山林中的飞鸟蓬勃展翼,看到锁链贯穿自己的锁骨,看到昆仑山底绵延无尽的烈火,也看到了……自己。
倒在地上的自己。
“是你吗?”黎应晨喃喃着抓住这只手。
这是多么……多么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种虚无感,她感受过三次。
第一次,刚刚到来这个世界,出现在她手心里的鲜红色卡池。
第二次,跌落高空,失去意识之后的星海里,九天之上漂浮的星辰。
第三次,跌落在地底尘泥里,那团肉眼不可辨的,蔓延的团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