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沈总……为什么还有人这么喊自己?他早就不是沈氏的沈总了,他早就和沈氏没有半毛钱关系了,他被沈氏脚踹开了,难道还有人不知道这件事吗?这件事不应该早就人尽皆知了吗?为什么还会有人不知道?
沈知遇回头看向陈姨,那样的眼神让陈姨不由的后退了步,沈知遇却在她的畏惧和恐惧中冷笑声,迈步朝着她走去,陈姨被吓到了,几乎是被钉在了原地般动也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沈知遇越过自己进了厨房,她突然的在这刻就明白了什么,跑着去喊应晏。
陈姨早就被应晏告知过,切危险的物品用完都要立刻锁进橱柜里,刻也不能在外摆放,陈姨今天到的早,在厨房还没开始准备做饭就听到了沈知遇要出门的声音,她庆幸自己还尚未把刀具从柜子里拿出来。
沈知遇在厨房里转了圈都没有发现刀具,越发暴躁起来,可总有办法的,流理台上放着两个备菜的餐盘,他拿起猛的摔在了地上,继而捡起其中个碎片,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脖颈处划下。
应晏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幕,他来不及有任何的想法就已经冲到沈知遇的面前死死的攥住了他握着瓷片的手,那坚硬的棱角刺进了他的手心也没觉得疼,他抱住沈知遇,紧的好像松开就会失去他。
“好了好了,对不起对不起。”他慌乱的每句都是叠句,却还是温柔的道歉:“是我不好,我没守好你。”
可安抚没能让沈知遇的失控停下来,不止是情绪,渐渐地他也开始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肌肉像是有自己的想法,紧绷的快要裂开,手指也以种扭曲的姿态僵持着,他控制不了,身体里像住了另个人在撕扯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明明他只是划了自己道伤痕,可他却痛到快要晕厥,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饭,可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生生的将应晏推开,应晏摔倒在地,整个手臂都被刺进了大小不的碎片,鲜血瞬间染红了衬衫,可他像是没有感觉样的立刻起了身,握住了沈知遇纵然扭曲却还想伤害自己的手。
“不行!”应晏几乎要抓不住他。
沈知遇的眼眶都是红的,宛若下秒就能滴下血泪来,他瞪着他,还想再用力,可视线却被应晏渐渐染红的衣袖吸引,他愣了瞬,然后慢慢卸了力,任由应晏小心翼翼的将瓷片从手中拿走扔开。
下秒他被应晏拥在了怀里,他闻到了血腥味儿,却并不想推开,应晏就那么遍遍的搓着他僵硬的身体遍遍的给予他暗示:“不疼了,抱抱就不疼了……”
应晏的手臂几乎已经不能看了,很多碎片都扎进了他的皮肉里,陈姨拿着药箱别说下手了,连看都不忍心:
“应总,去院,这太严重了。”
“不用。”应晏将脱下来的衬衫随手扔开:“走不开。”
沈知遇平静下来后应晏给他处理了脖颈上的伤口,又在旁哄了好久才睡着,谁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醒过来,醒来之后又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不能离开,也不敢走开。
“你就尽量处理,处理不好再说。”
陈姨应了声,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将他伤口处的瓷片点点的取出来,大的还好说,可有些细小的已经和皮肤齐平,硬生生的取出和直接从血肉里剜出没什么区别,陈姨的手都在打颤,实在做不了:
“要不给李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趟。”
李生算是应家的家庭生,谁有个头疼脑热不方便去院的都会请他过来,但应晏也不愿意,让李生知道,那就等于父母也知道,前不久刚说了不让他们担心,这点小事儿应晏不想惊动他们。
“我自己来。”应晏说着去拿陈姨手中的镊子,有人却叫了停:“我来。”
应晏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了不知何时醒来也不知何时站在书房门口的沈知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