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儒儿也有些后怕似的,一路小碎步紧跟小肆,也不乱看乱摸了,乖乖走路。
从霍祁川常住的院子去往客房要路过大门,他们正要靠近那里时,远远看见不少官兵在抬人蒙着白布的人。
小肆最先看到,他直接拉着方儒儿转身,指着一旁的话道:“少爷你看,这花多漂亮。”
方儒儿的注意力立刻被漂亮花吸引,拉着小肆的手走过去蹲下,细细观赏起来。
趁着方儒儿不注意,小肆扭头看那些官兵,这些人都是在找他家少爷的时候来的,那些蒙在白布里的人应该是绑走他家少爷的人。
看样子,大概是死了。
在方儒儿昏睡的时候,小肆有意打听过,是平西王下令,不要留活口,昨天夜里就被抬出去一个,听说是那个算命的。
平西王手段毒辣绝不是传言,小肆低头看着方儒儿,庆幸王爷待他家少爷是真心,若是只想玩玩,恐怕他家少爷也不会有好结局。
官兵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把人全抬了出去,外头清净了,小肆才叫方儒儿起来,他再拉着少爷继续走。
“那种花漂亮,但是招蜂子,”方儒儿跟在小肆屁股后头念叨,“小肆你还记得罢,你被蜂子扎过手指,肿了好大一个包!”
“我就害怕那个,怕它扎我。”
二人走过前院,下人一一向方儒儿颔首行礼。
路过大门时,方儒儿往那儿留意了几眼,注意到多了好多不认识的凶巴巴的人,他便不说话了,小心翼翼地攥紧小肆的手,赶紧离开这群凶巴巴的人。
穿过前院,再走过两条长长石子路,就到了客房。
客房的官兵就更多了,还没靠近呢,方儒儿就心里发怵,想起来自己刚到王府时,摁着自己要扒自己裤子的人,和凶巴巴的皇上一样,都是凶巴巴。
“小肆……”方儒儿怯怯地小声叫他,两只手都抓住了小肆的手,“好多人……”
“不怕。”小肆把方儒儿护在身前,“都是王爷的人。”
方儒儿问:“他的?”
小肆答:“是呀少爷,少爷你还是他们帮忙救出来的,不怕。”
这么一说,方儒儿便安下心。
他俩后来去霍祁玉住过的客房溜达了一圈,前前后后都走了一遍,只看到前院片烧焦的痕迹,其余也无甚异常。
为了确认凶巴巴的人真的尿了床,方儒儿还把新褥子掀起来看了看床板子,一般尿了特别多的话,床板子上肯定会有一圈深深的痕迹,娘说那个是尿干了之后留下的,去不掉的。
可等他把褥子掀开看,木板子干干净净的,没有尿印子。
方儒儿心想:看来凶巴巴也没尿太多。
把凶巴巴尿床的地方看够之后,方儒儿突然想起自己肚子还饿着这件事,拉着小肆就走。
结果刚出去没走多远,便瞧见迎面走来几个官兵,他们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个熟悉的人。
是飞鹰!
方儒儿和小肆小跑过去,往旁边站着,给官兵们让路。
飞鹰满头大汗,他的身下在滴血,滴了一路,衣裳破破烂烂的,有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皮开肉绽。
“飞鹰……好严重……叫大夫呀,”方儒儿抬头跟官兵说,但他不知道跟哪个官兵说,就都看了一眼,“大夫,叫大夫呀。”
可惜官兵们都没回应他,只是和下人一样,冲他颔首行礼。
“大、大夫……”
担架被往前抬,方儒儿慌慌张张地四下张望,急得轻轻跺着脚。
“小肆,大夫,要找大夫!”
说完,方儒儿急匆匆转身,迎面撞上一个硬邦邦的身体,鼻尖碰到了对方下巴,撞得方儒儿闭着眼嗷